“快躲进那间石室!”冷哥大喝一声,飞身挡住那怪物。
我顺着冷哥的目光看到了石室侧面的一道石门,连忙扑过去借着冲击力一下撞开石门冲了进去,随即死死抵住石门。
转念一想老黑还在外面呢,冷哥能对付那怪物可老黑只有当炮灰的命啊,刚想开门却听到冷哥的喝声,“不要开门!这东西的目标是你!我来对付它!”接着外面是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和刺耳的怪吼声。
我又从这间石室里搬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石门底部,继续抵住。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完全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解决了?那冷哥为什么不叫我出去?”我的心里开始乱了起来,不会是……挂了吧?
正胡思乱想间,石门突然“轰”的一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心中一惊,猛地抵住,弄出这么大声响,难道还是那怪物?那冷哥呢?老黑呢?不会真他娘的挂了吧!不会……不会!冷哥他那么威猛,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对,一定是!
门外的东西一次次撞击着石门,但因为我在石门底部堆了一大堆什么石锁啊石雕的,甚至还有几箱金银陪葬,再加上石门本身就重,而我又死命抵住,外面的东西一时竟也奈何不得。
这样僵持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外面的东西才没有再撞击石门,不过我却能清晰地听见它在门外来回踱步的声音和粗重的呼吸声。
我背靠着石门,心里就像一团乱麻,死了?他们都死了吗?就这么死了?我也要死在这里吗?这就是我的命吗?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我一开始就不该和老黑一起来神农架,至少,我在那悬崖上的时候,就不应该进那个洞口,就不会遇到冷哥,就不会到这里,就不会死在这里。可是我和老黑不下来,能活下去,可是冷哥呢?他本来就在这墓穴中,他会死在这里吗?我和老黑遇到他的时候,他是要从石阶出去吗?如果不是因为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他会离开吗?那么他就不会死在这里吧?所以,都是因为我吗?都是因为我,冷哥和老黑才会死在这里吗?可是一切,已经晚了,一切都结束了。而我,最终也将死在这里,不是吗?我会死在这里……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想冲出去,和那怪物拼了,即使被撕成碎片,对于冷哥,对于老黑,我也问心无愧了,因为至少我没有单单让他们去拼命,而自己却龟缩在这里苟且偷一时之生。
终于感情战胜了理智,我把挡住石门的东西全部挪开,费力地打开了石门,拿着手电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狼藉,满地陶俑碎片,石棺仍摆放在那儿,棺盖碎成几块散落在地上,石棺上那道喷射状的血液格外显眼,冷哥的?老黑的?还是那黑毛怪物的?
四处已不见冷哥老黑和那怪物的踪迹,整个石室中只剩下我一个活物苟延残喘。
我在石室中四处搜寻,发现一个墙角有一个洞,从内侧凿痕来看,很有可能是当初姬老太爷所说的盗洞,墓穴之中出现凿洞,是盗洞的可能性极大,如果这个盗洞是从外部打进来的,那么我通过这个盗洞极有可能逃到外面去。
这个盗洞的大小足以容我通过,我将背包反过来挂在胸前躬身钻了进去。
我咬着手电,就这么一直向前方爬行,完全不顾双手双膝被碎石硌出鲜血,我这点伤,跟冷哥,跟老黑失去性命来讲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不相信他们是丢下我走了,他们一定是死了。
前方渐渐出现了洞口的轮廓,我加快速度爬了过去,钻出洞口。面前是一排排兵士陶俑,我拿着手电四处照射,透过陶俑之间的空隙,我看见对面靠墙坐着三个人,一个是老黑,他坐在一堆青砖上啃着压缩饼干,w.kansh.背后是一个人为打穿的洞,一个是冷哥,正拿着一块破布擦拭着青铜剑,还有一个竟然是我,正把一块压缩饼干递给冷哥。那个“我”突然朝我看来,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一怔,三人都在,那我又是谁?不对,这不是我和冷哥老黑三人刚进入那间石室的场景吗?一时眼眶竟湿润起来。
我使劲揉了揉双眼,再次睁开,之前的一切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地的陶俑碎片,石棺和碎裂的棺盖,石棺上的血迹犹在,正是之前的石室。
而刚刚那场景不过是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间石室?而且这洞口,明明就是之前我进的那个洞口,我仔细查看过整间石室,只有两个凿洞,一个是之前冷哥踹出来的那个,一个就是我钻的这个。难道……我在钻这个洞时中途折返自己却浑然不觉?
我重新钻进了这个洞,可再出来仍是这个石室,如此反复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只是不像第一次那样出现幻觉,而是满眼陶俑碎片。
此时我脑子里很乱,只是一直重复钻进这个狭长的盗洞,因为我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直到第八次钻进去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在钻到盗洞中间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凉意,抬头一看竟发现头上还有一个分支,一个向斜上方打的盗洞,因为之前一直望着前方根本没注意也没想到头顶还会有盗洞。
一阵阵微弱的气流从那个洞口溢出,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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