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很难找了,光线不是很强的地方,有慢性情的草还在出牙开花结实,这就是怪不唧唧老山羊喜欢吃的那种草。
不过这需要走很远的路才能找到。
我走啊走,听到溪流声了,看到溪流沿山而下,我停在溪边,我口渴了,这种羊吃的怪草可能就在水流的附近。
我蹲下,掏出后背那只水瓶,慢慢在溪水中灌满,满一瓶,张嘴咕咚一瓶,啊—一好喝,连喝五瓶,昂头向溪水上游看去,林树已经衰老,露出肢体灰暗的本色,褶皱,脱离,光秃,风向两旁吹去,不是萧瑟,而是冬季的更衣,所有颜色在这里不容讨论春天的绿色,只有风告诉它们可以留下的是什么,留下的只有山羊吃的那种怪草,以及准备留下的那种即将开出的羊花——我看到只是地面的一部分,另有一部分是我看到的溪边啃食怪草的一只小山羊,同时提示着我的视线,这种怪草旁边还有羊花,和小山羊柔软唇间的蠕动。
【我忽然变的女人了,这么柔情,这么低语,有时候吧,遇上这种周边静静的,令人柔软的事情发生了,这是必然就要——在坚挺时没办法想到的女人低述——为什么会这样呢,比如有时讨厌我妈了,就烦她,有时想我妈了,就难以离开,就爱她。问题的地方在这里,明白。柔软的语语,是柔弱的一种情绪活动,要是奸人,那么,这时不想认同此时的这种感触,就是软下去的那一个部分,明白】
我看到,一只山羊,那种老山羊翻版的小山羊,娇小瘦弱,额顶的羊角正在发芽,这么说,就是老山羊的过去,一只小羊的,机敏,警觉,体态优雅的碎步。被她迷住的是我,并且没想过老山羊过去也会是这样,然后长大,两腿间挂着两个超大的白葫芦,就是现在山羊长成后的样子;一度温情优雅,在斜阳下的上坡,微动红润的羊唇,蠕动着性感的上唇和下唇,轻轻抬起额头,前面有只奔跑的小公羊,那只小公羊被她的面无表情打动,心醉神往记住了这只小山羊,今后,这只小公羊一旦发情,它的脑际第一个出现的就是这只小母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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