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瓣叶金光灿灿在山北光线很少抵达的树冠上摇晃着,就几片叶,在月亮年的秋季,它会自然掉落,这一点同我们身边的树种没什么不同。八瓣叶树的奇特在于,它的树身油光发亮,没有一般树皮上的那种褶皱和老年斑,所以普通的虫子和蚂蚁都没办法爬到树顶偷食生在顶部的树叶;尤其针对公蚁公虫表现极为明显。这里的夜行兽不会没事动这种树的,夜晚休息时,不会想到我要爬树到上面休息睡觉,还有躲避其它兽类袭击什么的。原因是,如果爬树了,第二月亮日的清晨它们的脚掌就要流脓溃烂痒痒了,同山北族人脚痒症相同;每日蹲在那里挠1500下,抠2800下——哎呀呀,痒死,痒死了。
这样,夜行兽第二月亮日走路时,它的脚掌一挨地就要摔倒,并且不想吃饭,不想喝水,只想一件事:痒痒,外加痒痒。感觉自己的头部整个月亮日里都是大的,并且抽风一样想摇滚。
由于八瓣叶树的这种防御毒性,让八瓣叶在宇宙的千万个月亮年里保持着纯洁的树体不被兽爬虫蛀。在这里听不到啄木鸟当当当敲树干的声音,还有大肉虫从树缝里探出什么头脑的,就是由于八瓣叶树渗出了一种痒痒的黏液,附着在亲近过它的,那个家伙的脚掌上,让它发作痒痒难受;公的比母的发作的要快,母的症状轻些,不能一概而论。并且在那千万个月亮日复始周而运转中,没有见过什么鸟儿飞来落在枝杈叫什么叫。
小男人,卷毛的小男人,挺着圆肚徒步往山北荒原上迂回,因为肚子负荷太重,并且一直由蟒蛇代步自己很少走路的原因,卷毛小男人走到大约70步之后,心脏便砰砰跳到了190下,快累死不行了……这时,一股怪风从山的那边刮过来,刮到这边后演变成了强风,忽然周边尘沙四起,树干急剧摇晃着,并且飞起的沙粒把小男人的眼睛击打的快瞎了……哎,巧的很,八瓣树叶纷纷在尘沙中打着旋,端端正正落在小男人棕毛分开的肚脐眼上,肚脐眼眼很小,一巴掌吸附在小眼眼上,任凭狂风大作,八瓣叶吸在上面就是不下不来了,并且在强风大作后,泛起金黄的闪光。——一个月亮绕过了天际,又一个月亮绕过了黑暗,那个毛卷卷的小男人呢,他的圆肚子一点一点小了,凹陷收缩下去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巧与不巧发生在谁的头上,看是对谁发生的,如果我当时在场,八瓣叶飘在我肚脐眼上,然后黏上,想摆脱摆脱不掉,我还不疯了,对我有什么用,在肚脐眼上一贴膏药下不来,有什么用,自找麻烦,说不定皮肤周边起一片红疹子。所以,这个事对卷毛小男人管用,他巧遇上了,肚子瘪下去了,对症了,但是,在这之后小男人的腰却直不起来了,更不会走路了,向前倾斜摇晃着栽入山北的洗脚河里。这河为什么叫洗脚河(我起的名),因为这个河边有被上游冲下来的泥沙,这个泥沙可以减轻脚痒的病症,泡在里面,一是可以使脚掌凉爽,二是在泥沙里面摩擦脚面,这样脚痒症便可减轻一些。不过,一旦这个脚离开了洗脚河,脚上的痒症就要立刻发作了,因此,能在这个洗脚河里洗脚的,不是族人的长老便是他的妻妾公子哥们,主要是那些不打猎种田的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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