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很久,才走出了这片遍地石笋的洞窟,洞穴逐渐变得狭窄,脚下的碎石不断的在增多,我们行走的越发费力气来,渐渐的,我的脚步开始不稳,身体也间歇性的失去了平衡,我抬起脚,看了一眼鞋底,发现鞋底脚后跟处,被磨掉了好大一块。春哥比我更惨,他穿了双全掌气垫的运动鞋,其中一只已经被尖锐的岩石刺穿,鞋底立刻矮了一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春哥走了一会儿,便不耐烦的掏出背包里的匕首,把另一只鞋的气垫也扎破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我几乎不敢去看手表,因为我知道,在没有找到水源之前,每过去一分钟,都意味我们又向死亡迈近了一步。
我的嘴唇因为口渴,已经爆裂开了好几条深深的裂口,随着喘息的频率,流出温热带着甜腥味的血液。我的双眼干涩得眨眼睛都觉得有轻微的疼痛感。我心里清楚,我已经出现了脱水症状。
眼前的路开始向上倾斜,走了不久,坡度开始变得陡峭,到了后来几乎成了60度甚至更陡峭,春哥打开了矿灯,我随即关掉了手电,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匕首,用力扎入地面的石块保持平衡,缓慢的向上攀爬。我喘着粗气,每呼吸一下,都加速了嘴唇开裂的速度。匕首下的岩石并不是每一块都坚硬可靠,一不小心碰到松散的岩石,岩石无法承受我的体重,会快速碎裂开,我就会向下滑动几米,我机械的重复着攀爬的动作,双脚蹬着地面,尽量使自己爬快一点。
当我快要筋疲力竭的时候,忽然迎面吹来了一股潮湿的空气。我贪婪的呼吸着,身体流逝的力量仿佛在这一刻都回归了似的,我拼命蹬着脚底下的岩石,奋力向上爬去。眼看就要到坡道的顶端了,我用力蹬了几下地面,便爬了上去。春哥的匕首却在这时候,不小心扎到了一块松散的岩石,立刻向下滑了好几米,我赶忙趴在地上,把手向春哥伸了过去,边伸伸手边向春哥喊道:“快抓住我的手。”
春哥气喘吁吁的看了我一眼,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快接近我的时候,他伸出了手,我一把把他拉了上来。
我们两个都累得坐在了地上,愈发觉得口干舌燥,我们喘息了片刻,春哥用头顶的矿灯向眼前的洞穴照了过去。
眼前的洞穴散发着一股晦涩的潮湿气息,远处的地面上突兀的隆起了一座座暗黄色的平顶岩石,好像是被人类遗弃废墟中,在暗无天日的岁月里摧残剥落的坟包。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向前走去。我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沾了一点放在嘴里,一股微咸的矿物质味道,瞬间在我干渴的口腔内溶化开去。春哥一把打掉了我放在嘴里的手,没好气的说道:“冯帅,地上的土别瞎吃,这儿可没有医院,吃坏了肚子拉痢疾,没人能救你。”
我微微一笑道:“春哥,估计这附近有水源。”
春哥吞了吞口水,表情也兴奋了起来,随即开口问道:“吃口土就能知道哪有水,行啊你。”春哥说完便四下张望了片刻,边张望边问道:“水在哪呢?”
我赶忙给春哥解释,这是叫泥林,是一种盐碱地貌。形成这种地貌,往往是因为地质变化,河流改道,塌陷与地下。往往出现这种地貌的附近,会有暗河。从一进到这里,我就闻到了一股潮湿的气息,所以暗河应该距离这里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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