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拿着蒲扇的老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发青的脸上长着黑色的尸斑,没有任何的脚步声,她是踮着脚尖走路的,身上飘着淡淡的尸臭,像是腐烂的海鲜。
“别管她,走。”于墨看了老人一眼,拉着秦泽朝出口处夺命奔逃。
两人拼命的往前跑,短短的路程却好像没有尽头。
“小伙子,你们要去哪里啊?要不要我给你们指指路。”
老大爷穿着黄色的寿衣,从前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镰刀,脸上一块烂肉,蛆虫在上面不停地翻滚。
两人停住了脚步,前面旧楼的阴影里出来了很多人,都是踮着脚尖走路的。
他们腐烂的脸颊阴森的笑着,带着难以形容的尸臭,向天空抛洒白色的纸钱
纸钱从黑暗的空中纷纷扬扬的落到地面,一些飘到了于墨的肩上,他狠狠地咬着嘴唇。
秦泽面色惨白,身上打着寒战,看向于墨:“怎么办?”
后面的人也多了起来,踮着脚尖,脸是惨白的,面无血色,只是多了一抹腮红,像是一群纸人,发出一阵阵笑声。
“还真是前后夹击了。”于墨看着前后越来越近的尸群,突然笑了:“咱跟人家打架,也是两个打一群啊。”
秦泽竖着耳朵,闻声也笑了,看向天空中的月亮,握紧了拳头:“那就干。”
月光在一瞬间倾洒了下来,透过树荫,漏下一地晶莹剔透的宝石,梦幻般的朦胧将这片区域笼罩。
“年轻的血肉哪去了?”尸体们陷入幻觉,停下了脚步发出桀桀的笑声,纸钱在黑暗的空中不停地抛洒。
“我们是同类,干嘛要伤害我们呢?它们才是敌人。”黑夜中亮起血色的眼眸,于墨看向提着镰刀的老人。
血光洒落在老人灰白色的眼眶里,老人有些迷茫的看向周围,早已涣散的眼眶染上了一抹血色。
他开始挥舞锋利的镰刀朝身边的尸体砍去,一块块被切掉的碎肉掉落在地上,发臭的血液在空中飘散。
“亲爱的们客人,接下来是属于午夜的狂欢。”于墨对着活尸微微一笑,月的光辉尽情的倾洒在尸体的身上。
秦泽绅士般的鞠躬,十指勾勒,像是专业的小提琴手,散播优雅的氛围。
演出还未进入高潮,模因却开始了幻梦般的催促。
尸体们的眼睛一个接一个的变得血红,它们动了起来,互相撕咬在一起,血肉在黑夜中泼洒,纸人的残骸闭上了并不真挚的眼睛。
血红色的邀请函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野蜂飞舞》的乐章缓缓奏响,急促有力的音符如暴风雨般袭来,旋律在癫狂中超脱,血肉之间变得模糊。
随着无数白色的颅骨无力的垂落在地面,断肢残骸在地上汇聚成斑驳的雨点,鲜血染红了漆黑的地面,属于钢琴的独奏缓缓落幕,演出终于迎来了尾声。
歌剧总有结束,就像人生总有离别。
昏黄的路灯下,秦泽吐出白色的烟雾,欠身微笑。
于墨踩在血水中,轻柔的月光打在脸上,他优雅的鞠躬致辞:“虽然很不舍,独属于午夜的狂欢终于还是落下了帷幕,期待着我们的午夜客人下一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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