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的路是有终点的，尽头是一间小屋。
毛玻璃阻碍了视线，只是依稀能看到里面亮着白炽灯，上面挂着木牌：园长管理室。
于墨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喊了一句：“有人吗，没人我就进来了啊。”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门被于墨猛地一脚踹开，发出“咣当”的一声，木门上隐隐延伸出一条裂痕。
里面是有人的，穿着黑色的工作服，趴在木桌上一动不动。
熟悉的侧脸让于墨心里松了口气，头上的兔耳消失不见了，他探了探秦泽的鼻息，带着温热，还活着。
“我是……兔……”秦泽紧闭着双眼呢喃，看上去还没有彻底摆脱污染，手不停地抓挠着，脸扭曲发紫，看上去很痛苦。
于墨爬满黑色丝线的血瞳紧紧地盯着秦泽，闪烁着诡异的光。
不多时，秦泽猛地睁开了双眼，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醒了?”于墨倚靠在墙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怎么跑这来了?”秦泽感觉头像撕裂般的疼，记忆里像是缺了点什么，却怎么也翻不到。
“你梦游了。”于墨撇了秦泽一眼。
“我梦见我变成兔子了?”秦泽有些试探的问，看着于墨的眼神，大声说道：“那一切都是真的?”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算了。
于墨看着秦泽迟疑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超自然现象?”秦泽好奇的问。
“差不多吧。”于墨说了一句，眼神突然一变，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怎么了?”秦泽看到于墨惊疑不定的眼神，心里猛地一紧。
“我数学没考。”于墨有些呆滞的看向屋里的灯，
“我以为又遇到啥危险了呢，不就是没高考嘛，没关系，我也没考。”秦泽恬不知耻的“嘿嘿”一笑。
“你那是没考上高中。”于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秦泽没有理于墨的茬，思绪飞到了别的方向，有些兴奋的说：“你回去给我好好讲讲这种超自然事件。”
“你不害怕。”于墨眉头一挑。
“当然怕啊。”秦泽微微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但好奇心总是压过恐惧的啊。”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于墨站在门外看着夕阳。
“什么?”
“好奇害死猫。”于墨看了一眼秦泽，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路径走去。
“你……等等我，真是的。”看着于墨远去的身影，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人，秦泽突然心里浮现出一丝畏惧，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无人的房间里，轻微的风吹过，门被关上。
有人在房间里低语，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余光的儿子终于长大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总算可以退休了。”
“现在连对付那只兔子都心有余力不足了，可真是悲哀。”苍老的声音又苦笑了一声。
“你身上的禁忌物还能用几次?”女人的声音传来，听上去有些飘渺。
“你呢?”苍老的声音问。
“1次。”
“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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