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这个小区,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看里面住户的穿着和座驾,应当是个高档的小区,与衣衫褴褛的蛙男格格不入。
而蛙男这个偷窥狂甚至在这个小区风评不错,奇怪!奇怪极了!
刚刚阿婆提到的“无籍”应该是蛙男的名字,至于提到的“善良”,我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联想到刚刚他对眼前的女人收手了,大概还是残存着人性的。
即便如此,像蛙男那样用下流眼神窥视女性的家伙,我依旧十分讨厌。
所以,是否魊者也会存在人性或者理智,它们或者说是他们到底还是不是人呢?
我害怕的摇了摇头,被自己离经叛道的想法吓到了,连忙驱散了自己纷乱的思潮。那可是魊者,是魇类,是人类的天敌,我去想他的好坏善恶做什么啊,我真是疯了!
我按照那个阿婆给的地址,找到了一栋居民楼,居民楼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我就顺势走了进去。
看着里面昏暗的楼梯,我在门口的明暗交接处停顿了一下。此刻的我找到了第一次和老板处理魇祸时的心情,格外忐忑。
似乎是见惯了老板对那些弱小无助的魊者一击致命,我下意识的已经开始觉得,魊者不过如此。就连之前被蛙男追赶时候,似乎都有点像是在玩游戏。
但是,如今,面对着近在咫尺的黑暗,高中时遭遇魇祸的恐惧似乎一股脑回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就像老板一样,魊者很好解决。我如是安慰着自己,之后深呼一口气,,跨入了黑暗之中。
我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蛙男家的楼下,在这里,我放慢了脚步。这层似乎没有住户,甚至没有安装大门,里面也是空无一物的毛坯房状态,只是再往里面看,似乎有一块黑色的幕布遮挡着什么东西,但我也没走进去深究。
我尽力调整着自己愈加急促的呼吸,从包里拿出了老板交给我的牙刀,这把森白色的如同某种猛兽牙齿的刀刃上,不被老板知噬杀了多少的魊者。有它在手,忽然有了一种安全感。
蛙男家的大门毫无戒备的打开着,似乎是在欢迎着我的到来,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谨慎,会觉着这可能是蛙男的陷阱。
即便察觉到了异常,我依旧义无反顾的走进了房子里,一手握住牙刀,一手放在了腰间装满了提前绘制的符咒的,小皮包里。
房子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散发着冲天恶臭的垃圾,或者是散发着腐臭味的尸体,甚至没有严阵以待的变异魊者,有的是一个万念俱灰,呈“大”字躺在地板上的男人,以及他身旁不断再生后被掰断的骨刺。
“你来了。”
蛙男如释重负般的转头看向了我,他的语气异常的淡然和平静,完全不像我印象中魊者所带有的疯狂和暴戾。
但是,不知是否属于异化的特征,蛙男褪去鸭舌帽和口罩后的容貌,确实非常丑陋,不光是那双异常巨大的怪蛙之眼,甚至脑袋也异常的平扁,就像被碾压过一般。
我没有因为蛙男的话而贸然靠近,而是警惕的保持着战斗姿态,防止蛙男的突然暴起。
“来吧,杀死我吧,我不会反抗的,因为我渴望着死亡,请你赐予我解脱吧。”说着,蛙男转换了姿势,他以一种被行刑者的姿态,双手放在背后,面朝我跪倒在了地上。
看着蛙男,.unsho 我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了一丝悲壮。似乎我眼前的不是一个残害自己族类的魊者,相反是个慷慨赴死的英雄,这种感觉多少有些可笑。
但是,蛙男表现出来的理智和人性,让刚刚我可以逃避的问题,又回到了我的脑海里,到底,魊者还算不算是人呢?人类和魊者到底有没有共存的可能?是否真的像校长说的的那样,魇类就是人类的天敌,是绝对的对立面?
我此刻内心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蛙男。但是千言无语化作无语,嘴中顿觉干涩,只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蛙男忽然发出了凄凉的自嘲声。
“因为我是人,而不能作为人活下去。我非人,又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身份。再也没有什么理由,让我这个畸形儿活下去了,仅此而已!用黑炎将我焚烧殆尽吧,快!”
蛙男的话,让我无比的震撼,我从未将自己代入魇类的角度去思考过,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具有思考的能力,我始终将他们当做一种只懂得食人的野蛮怪物罢了,即便他们是由人转化而来的。
只是,蛙男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疑惑,黑炎?那是老板的手段,难道他认识老板。
我还想问蛙男些什么,但是忽然异变突生。蛙男忽然仰起了头,青筋暴起的巨眼中,原先的清明忽然化作了食欲与疯狂。
他的身形忽然膨胀了数倍,原先矮小的蛙男一下子变得异常高大。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眼看着刚刚还在求我杀死他的蛙男,挥舞起了他锋利的骨刺手指,扑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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