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铁山涌身由屋顶破洞落下,凌空之时早看清了厅堂内外的局势,找准方位落在了诸葛琴的眼前。总算柳氏兄弟良知不似乃师不楚道士尽行泯灭,尚有怜惜之情不愿趁人之危挪步退开,不然项铁山居高攻击而下,他们兄弟末必有此能耐接得住。
剩下的那名将佐尤不知死活想要捡个便宜,大刀雪片似的向诸葛琴头颈挠来。项铁山落地仅在电光石火之间,左臂揽过心上人,右手挥掌拍出,将佐立象断线的纸鹫飘飞,后背撞上粗硕的梁柱口中鲜血狂喷,顺柱软垂滑落生死未卜。陈三娘见到来人如此声势,吓得呆若木鸡不知该进该退。
见机最快反应最灵的当属郝道通,项铁山甫一现身,他料知不楚大师非来人之敌,要么遭受重创自顾不及,要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凭他对大师的了解,后者更为可能。随之推案而起,一张三百来斤的案桌平平飞出撞向来敌。项铁山足尖点地,抱起诸葛琴稳稳坐上桌面。那桌案象是被他施了魔法一般,转了个方向倒飞而去落地有声,恰巧堵住了郝道通欲要逃向内堂之路。
柳氏兄弟实际年龄并不太大,比二十三岁的项铁山还小着三岁。可项铁山若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他们却体形干瘦脸色腊黄泛紫,明显是童少年时期缺衣短食生活悽惨,严重的营养不良影响后期的发育导致而成。诸葛琴和他们正面交锋这么久,却一直不愿看向他们的脸上,总觉阴恻恻的怪是吓人。
但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他们的武功造诣确然不凡,剑术更是登堂入室已得精隨。师徒托蔽将军篱下,将军有难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俩兄弟眼神一交,剑尖颤动,联诀而上挡在了郝道通身体之前。
项铁山不管不顾,不去向他们多看一眼。他从怀里掏出金创药,小心翼翼的敷在诸葛琴的创口上,接着撕下一片衣袖专心致志的包扎起来。郎君在她最危急的时刻从天而降,尽管她早已知道他就埋伏在房顶,但他的出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恍如梦境般躺在他的怀里温暖如厮。
她的剑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刺骨钻心之痛再加失血过多,难免有些头晕目眩娇呤喘喘。抹上药粉后只觉清凉爽快,麻痒奇痛立即消失。这是项铁山的结义兄弟林正阳独家秘制的圣药,化於生肌疗效神奇。她和项铁山相处多时,相互之间情深爱浓却一直以礼相守。当项铁山指尖滑过她伤口周边的肌肤,霎时如遭雷电触及全身滚烫似潮,脸颊眩红灿若桃花。
项铁山包扎好伤口抬头之际,触碰到诸葛琴娇羞的脉脉情意,一时间竟看的痴痴呆呆,浑忘了大敌当前。郝道通以为有机可乘,悄悄移动脚步。通往内堂的路被案桌阻住,他想逃向厅外借亲兵掩护。然而他身形体态过于高大,灯火摇影下诸葛琴蓦然惊觉。她右手的利剑一直握在手中,这时对准郝道通奋力掷出,并娇呼项铁山将其拦下。她深知郝道通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一旦逃离现场肯定是一声令下,埋伏在内堂外厅的精兵势必万箭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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