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推进榴弹尖啸着划过灰暗的天空,留下如同疤痕般鲜明的烟迹与尾流。
NKVD的士兵们眼见敌人逼近,采取了训练有素的行动。他们突然间向逼近的敌人进行射击。不一会儿,爆炸的火焰在敌人的列队中燃起了三次,许多生命就此被永久消耗。
其余的兵力继续他们无情的推进。年轻士兵也许意识到了他们的伤亡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多。
许多进攻方的士兵不断的逼近了阵地的前沿,就在士兵们的身前不远处仍旧坚定的前行着。对此他们则予以火力反击:从榴弹发射器到NSV重机枪。阵地中的某些人——他们离这些闯入的敌人最近——则投掷出了一串串的RGO防御手榴弹。
进攻者瞄准了防御者的火力点,无论它们埋伏在哪里都能识别出来。整座阵地在敌人的装甲车辆的近距离支援火力的作用下震颤不已。就连年轻士兵蜷伏其间的掩体也岌岌可危,行将崩溃。
此刻,他留意到飘扬在阵地上空的指挥官的声音正在喧嚣:
“瞄准他们的重型火力!摧毁他们,削弱他们的进攻力度!不要分心——”近旁奏响了一次尤为激烈的爆炸,将余下的话语尽数淹没。然而,命令也成功下达了各处。
两枚火箭推进榴弹从士兵的背后飞过,然后再从那些进攻者的脑袋上空越过,第一发火箭推进榴弹击碎了它的装甲防护,摧毁了一台不断向前方喷吐致命火舌的装甲车。而第二发火箭推进榴弹则下落太早,仅是夺取了更多人命而已。
敌方打头的士兵和从阵地上喷射出的弹药一起同归于尽了,而之后的吉翁士兵则放慢了速度,开始了匍匐前进。是时候让狙击手发挥作用了。就在年轻士兵周围那战壕里,SVD的枪口在喷吐着火舌。
可是,狙击手也没能起到多大作用。一位盛装的吉翁军官出现在了对方的队列之中,他胸前的勋章和战役章闪烁着耀眼的光彩,他好像天神下凡一样矗立在对方队列的前方,子弹呼呼地掠过他身边,他脚边的雪和泥被子弹打得飞溅起来,在那位吉翁军官的带领下,鼓舞下,激励下,威胁下,吉翁的士兵们再次爆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前进的动力和欲望。每当一个吉翁的士兵倒在SVD或者AK的那冰冷枪口之下时,就会有更多军人涌上前去替代他,继续向士兵的阵地前进,进攻。
士兵寻找着他的目标,任何一个迫近的吉翁攻击者都会是他攻击的目标,士兵瞄准了目标钢盔下的那张脸,然后他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巨大的创口随着枪声的响起,弹壳的跳跃出现在了目标的脸上,然后那名吉翁的士兵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同僚则毫不犹豫的跨过了他的尸体,接替了他的位置继续前进着。
战况总是瞬息万变。这个年轻的士兵已经击倒了四名敌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干掉了对方。敌人们的反击十分迅速,十分猛烈。
他最后不得不舍弃了他的掩体,这个掩体代替士兵承受了多次猛烈的攻击,它被敌人用重火力完全的摧毁了。而最令人意外的是,年轻的士兵最后在离开这个掩体的时候他的身体仍旧完全无缺,他所受到的最为严重的伤势仅仅是被飞溅起来的砖块击中嘴角而已。
“重复一遍,你们中仍有行动能力的人员,迅速撤退到第二防线。已失去行动能力的,如果你还能听到这条讯息,我们向你致敬。”
头戴面罩的士兵之间互相搀扶着,顺着一条坑道离开了他们坚守阵地的前沿。年轻的士兵发现其中有一个已经失去了他左臂手肘以下的所有部分,血液与污物浸透了绑在伤口上的简易止血带。
“继续前进!你们必须随时赶在敌人之前,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们建立新的防御阵线。”
突然间坑道的拱顶的一部分忽然塌了下来,,正中年轻士兵近前。伴随着一声巨响,他才晓得前面出了点状况。接着,大团尘土在坑道里翻腾着席卷而来,将他彻底吞没。
幸而,他那厚厚的面罩拯救了他,使他免于被呛死。他知道,他的一些战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没有时间去为他们哀悼,即使他本有这么做的倾向;他同样没有时间去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尽管这很容易就能夺去他的小命,地下发生事故会造成更严重的损伤。
那么,损失掉的到底是什么呢?仅是几条已不再是军人的生命而已。毫无价值的生命。被丢弃的生命。就如同被遗弃的废弃物一样。
再一次地,他又得重新寻找一条通往目标位置的新路线。他攀爬过被碾平的掩体的残骸,径自矮身从被快被填平的战壕中躲闪着走过,就在他的不远处,一面绘有联邦的南十字星标准的旗帜依然在残骸上顽固地彰显着荣耀。
突然间士兵停下了脚步,举起的手中上膛的步枪,一道绿色的身影艰难地跋涉过阵地前遗留下来的遍地碎片,穿过了那阵让人恶心的腐烂恶臭。然后,他与士兵面对面相遇了。
年轻士兵静静的盯着眼前的敌人,他知道这是一个威胁,虽然在这个敌人的左手上抓着一支因为枪管歪掉而无法射击的自动步枪,而右手上则握着一把军用锹。为了节省自己身上那所剩不多的弹药,士兵没有扣动扳机,仅仅是在和那个敌人默默的对峙着。
但这也仅仅持续了一小会。意外的救援出现了——他的另两个战友,毫无疑问也想循着相同的道路离开这里,和年轻士兵之前一样,然后他们也被这个敌人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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