徂徕山又称龙徕山,驮来山,是泰山的姊妹山,位于泰山东南,属泰山支脉,与泰山隔牟汶河河谷平原遥望,徂徕山区峰峦嵯峨,林木茂密,蓬莱派就坐落于此。
清晨,正是万物初醒之时,露水挂在宽大的树叶上,被一阵风刮落,几个不大的道童结伴跑向道观中央的广场上集合,嘻嘻哈哈的谈论着趣事和见闻。
“安静!早课开始!”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几个小道童整顿面色,盘腿坐下,一个中年道士登坛高座,开讲玄功妙诀,座下听讲的众弟子或凝目思索,或喜上眉梢,显然都有所领悟,中年道士讲到要紧处忽然停下提问道:梵儿,为师考考你,元,一,皆当指先天真一气,然此一气无形无象,无色无臭,不在身内,不在身外,要如何抱?如何守?
那被提问的道童起身朗声答道:所谓抱元,守一,致虚极,守静笃,凝元神,入气穴,终归于无有之乡,真空一处,此处入口,曰玄关窍,老君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即是说此。
中年道士听着道童的回答,点头赞许道:不错,既入玄关,则杳杳冥冥,希希夷夷,抱无可抱,守无可守,方是真抱,方是真守,若还有可抱、有可守,必是执着心,后天用事,非是先天,则一气不复,而金丹大道无期矣。
早课毕,众弟子退下,自行练功做事,中年道士独叫一个少年留下,少年约莫十四五岁,面相忠厚老实,中年道士道:“思成,你入门已经两年,本派的【醉八仙】功夫你掌握的如何?演练给为师看。”
“遵命,师父。”
少年拉开拳架,打出一套醉八仙来,少年在这套醉八仙上,下过苦功,动作像模像样,道士不住点头道:“不错,接下来为师考考你的【醉八仙剑】。”中年道士右手按住剑鞘,长剑顿时被内力激射出来,少年接过,向道士行过礼,方才施展剑法,眼见少年步法轻灵,神态潇洒,手中长剑化作一团青光,煞是好看,中年道士忽然两指伸出,夹住长剑,少年运力回夺,反被道士拂袖震到在地,中年道士道:思成,本派的醉八仙剑法,以灵动见长,适才我夺你长剑,你应使雪融蓝关,侧身躲避,伺机反击,而非正面和我硬拼,若与你对敌的是青城派的高手,你这一下还有命来着么?”
少年羞惭低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回去一定苦练剑法。”
中年道士捋了捋胡须道:“嗯,以徒儿这个年纪,能将本派武功练到略有小成的境界,也算是很不错了,思成,你上山两年多,还没回家看过吧,最近你娘托人往山上捎了封信,你妹妹遭了强盗掳掠,受到了惊吓,叫你回家看看。”
少年急道:“我妹妹没出事吧?”
“幸得一位少侠出手相助,未有大碍,思成,看在你最近练功勤勉,家中又出了事,为师就破例放半个月假给你,允许你回去探望,另外,这些银两送与你买些米面回家。”
“多谢师父”少年郑重谢过中年道士,回房收拾好行李,临出门前又与道士告过别,大踏步下山而去。
…………
黑风寨演武场,众喽啰喊杀声冲天,他们两人为一组,手持砍刀对练武艺,三寨主童章大声喊道:都精神点啊!你们这些乡巴佬!要不是祖坟冒了青烟,碰上咱们大当家,哪配学习这等高明武功啊,等你将这套劈天刀法演练纯熟,入了关窍,你们就是平时那些看不起你们的人,把你们当虫子踩死的人,他们眼里高攀不起的大人物,可以随便玩他们的女人,抢他们的财物,把他们的孩子当奴隶!
众喽啰听罢,肾上腺激素急速分泌,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童章转身,撇了眼高台上的吴青烈,心道:要将这些人都培养成武者,哪有那么容易,这般蛮打硬拼,压榨潜力,就算是成了武者,又能走多远呢?
腹诽了吴青烈几句,童章朝着底下群情激昂的喽啰们喊道:大寨主在台上看着呢!都卖力气!
“杀!杀!杀!”
“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今天谁能站到最后,本寨主就把上次抓回来的美人赐予他享用!”吴青烈朝着高台下的喽啰们喊道
吴青烈的话好似一颗火星点燃了煤油,把黑风寨喽啰的热情烧到了最高,刚刚还哥俩好的小伙伴,也瞬间成了对方的眼中钉,拼了命的要将对方砍死。
童章转身向吴青烈道:“大哥,咱们到底什么时候下山啊?杨家村这块肥肉,大家都馋好久了,您上次不也是说......”
吴青烈道:“你急,我就不急么?泰山派的天门道人好死不死的,过寿在即,不少江湖人士都要赶来为他祝寿,这个节骨眼儿,我们可不能太出风头,以免让那些正道人士把咱们给拔了。”
童章急道:“可大哥,咱们也总不能老是这样坐吃山空啊,你要把底下这些人都培养成武者,开销实在太大,咱们那粮仓,空得都能跑耗子了。”
吴青烈哈哈笑道:“兄弟,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已经打算好了,天门道人有个师叔叫玉磬子,贪花好色,哥哥我打算把咱们前阵子劫来的那个美人送给他,疏通疏通,这样,咱们以后就有泰山派罩着,再没人敢动咱。”
童章大喜道:“大哥深谋远虑,小弟远不能及!不过……”
吴青烈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二哥最近在外面做人口买卖,我飞鸽传书通知他一声,叫他假扮流寇,回山的时候,顺便劫掠杨家村一番,这样咱们以后也好办事。”
…………
横七竖八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孩子和女人的哭泣声,鲜血和火光,染红了原本平静的村庄。
“二当家的,剩下的人怎么处理?”
“一把火烧了干净,把女人孩子都带走。”
那名叫秃驴的小喽啰,回头看着剩下的老弱病残,他们的脸色都流露出恐惧的神情,秃驴有些不自在,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死了很久的老娘,他闪过一丝不忍道:“二当家的,他们还可以当成奴隶使唤,更何况兄弟们也都......”
嗤!人头滚落!腔子喷出的鲜血老高,恐怖的景象吓得众人脑中一片空白,那自然不可能是二当家的人头,一个曾经在法兰西生活过的小喽啰,直接吓得金银滚落一地,双手举高,尿了裤子。
厉无畏甩掉剑上的鲜血,他很享受这种被人害怕的感觉,道:“拖下去,一块烧了。”
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传来:“二...二当家的,大当家飞鸽传书。”
厉无畏接过信鸽,拆掉鸽子腿下的竹筒,倒在手上打开,厉无畏喝道:原定计划取消,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把钱都换成粮食回山。接着厉无畏咬破食指,将血印在纸条上,重新塞回竹筒,将信鸽放飞。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入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履天行懒洋洋的躺在田埂上,用草帽遮着脸晒太阳,他旁边插着一根用硬竹、丝线、鸭毛、铜丝做成的钓竿,zzZ,突然,一个狗狗祟祟的身影,悄悄地接近并向他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啊痛痛痛,履哥哥欺负人。”
鸟悄接近的身影,正是小仙玉,被履天行抓小鸡似的,提着衣领,作势要丢到水里。
“错没错?还敢不敢了?”
“呜呜......不敢了(╯﹏╰),人家错了。”
“知道错了?那我放你下来。”履天行轻轻将小仙玉放在地上,“我好不容易在这里清净一下,说,找我干什么?如果是你爹又要找我切磋武功,那就算了。”
“才不是呢,是你在这里钓鱼,又忘记了吃饭,娘才叫我来找你的,明明一条鱼都钓不到,为什么还能在水边待上一整天呢,真是搞不懂!”小仙玉气鼓鼓的说道。
“谁说我钓不到鱼的,你看,这不是?够你吃一顿的”
“可这是虾米,不是鱼”
“无路赛!钓鱼佬永不空军!”
“切~履哥哥又在说这些搞不懂的话了。”
履天行收起自制的鱼竿,和小仙玉回家吃饭,这已经是他在杨家村生活的第五天,因为救了小仙玉的原因,村子里的人对他都很友善,比起前世人与人之间疏离冷漠的态度,这里的人虽然在物质上没有前世富足,但邻里之间相处和睦,浓厚的人情味充斥身边,让履天行那颗早已疲累的心,又重新活泛起来。
回到杨家的路上,迎面走来一个黝黑的汉子,履天行笑着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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