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公公爬上山顶,蓝天白云,今日天气大好。
一个钟前,狸儿醒来后,记忆仍停留在两年前沉船失事那天。
半个钟前,白小虎不知从哪儿搞来三十多人,将白俊郎、杨倾以及狸儿,全都带了回去,同时还挖了三座坟。
水逐裂与弥乐雅,低着头,心怀沉重及愧疚,站在三座新坟前,闻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三个人,一个只剩脑袋,一个头身分离,还有个四分五裂,相较之下,许愿让杨倾恢复视力,是最有把握,最没风险的事。
有时候,我们能抓住的,往往不是最应该的,而是最可能的。
“走吧小雅。”
弥乐雅擦擦眼角,对着坟头,说出声真诚而歉意的,“对不起。”
一家三口,一夜之间,全部丧生,水逐裂又岂会好受。
两人踏上归程,准备先将银两印记打磨完,然后去钱庄换成银票,接着去往下一站寻人。
哗啦啦~泥河大水滚滚流。
河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满载货物,来往频繁。
“嘻嘻,阿裂,你看那艘船,真高真大呀!”弥乐雅指着一艘三层客船,兴奋道。
水逐裂看过去,停靠在码头的客船上,正有个瘦弱船夫不停喊,“各位赶官,抓紧上船,马上起航了!”
弥乐雅喃喃自语,“雅雅还没坐过船呢,不知道坐船是好不好玩,听师兄说,可好玩啦,和地上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像是在水上漂。”
“阿裂,我们下次乘船去别的地方,好不好?”弥乐雅眨巴眼,征求道。
水逐裂点点头,十分赞同,也想感受一下,坐船的滋味。
突然,远处蹦出一胖子,对二人怒喝道,“就是那两兄妹,偷了本掌柜的钱!”
五名身穿青布衣的捕快,跟着从胖子身后钻了出来。
“你们二人,还不乖乖随本捕头回去受审!”
弥乐雅后知后觉,惊声一叹,“啊!阿裂,是可恶的死胖子!”
现在才认出来,弥乐雅眼神不怎么行啊。
水逐裂老早就认清了,扛起弥乐雅就跑。
“大胆小贼,休想跑!”
五名捕快拔出大刀,穷追不舍。
水逐裂左右观察,只有一条路可走,上船!
大步跑到码头,挤过行人,穿过木桥,瘦船夫刚好解开桥桩上的套绳。
水逐裂拼尽全力,蹬腿一跳。
啪~不早不晚,刚好落在船头。
“站住!”
五名捕快站在桥头,眼巴巴看着船游向河中心,无可奈何干着急。
胖掌柜气喘吁吁跑到捕快身旁,弯下腰,手撑膝盖,骂道,“你们两个小贼,给本掌柜,等、等着!”
弥乐雅吐吐舌头,“略略略,可恶的死胖子,你过来呀。”
胖掌柜咬牙切齿,怒气冲脑,不顾河水湍急,起身就要跳桥。
五捕快连忙将人拦住。
“疯丫头,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本掌柜死都不会放过你们!”
胖掌柜指着两人破口大骂。
弥乐雅在船头蹦蹦跳跳,做鬼脸拉仇恨。
“嗳,你们俩追命似跳上来,有钱买票没?”瘦船夫放下手腕粗的驻绳,问道。
弥乐雅一听,立马拉下脸,快哭了。
“阿裂,我们的钱,我们藏在地窖里的钱,是不是拿不到了?”
瘦船夫一听没钱,脸色瞬间垮塌,“没钱坐什么船,赶紧跳下河,游回去,拿钱来!”
说着,是真动手,想将二人往下推,绝非唬小孩闹着玩。
弥乐雅奋起挣扎,“别推,再推就掉河里了,呜呜。”
“等等。”水逐裂从怀里一摸,掏出一叠银票,“这些钱,够买票吗?”
瘦船夫一看,噗嗤一声,当即给跪了。
“公公公公子,不,少爷,大少爷!”
“您二位里边请,我们客船东西多着呢,三楼不仅视野好,风景美,还有厨子丫鬟专候。”
“真的,骗您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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