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两个人正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观察自己。
短暂沉默后,女人缓缓掀开薄纱帐幔,床上躺着一名白裙少女,少女肤白貌美,年纪尚轻,约摸十四五六。
女人侧坐床头,看床上少女许久后,泪水从苍白面颊,滚滚滑落。
弥乐雅看着无声啜泣的女人,鼻子酸酸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阿裂....。”
水逐裂细看床上闭眼少女,正是画上抱兔之人,年纪轻轻香消玉殒,属实令人惋惜。
哐!二叔猛然夺门而入,大声道,“你们!”
刚说两字,发现床边女人,随即压低嗓门,毕恭毕敬叫了声,“二夫人。”
二夫人并未理会,擦掉眼泪后,抓起床上少女纤细手腕,并用稚嫩手背,轻抚自己脸颊。
二叔将弥乐雅水逐裂,拉到一旁,轻声问道,“你们在干嘛呢,怎么半晌不见动静?”
弥乐雅满肚子委屈,“我不哭丧。”
二叔瞄眼床头哀伤的二夫人,声音压更低,“不都说好价钱了嘛。”
“现在前院后院都是人,全都看着呢。”
“你这小丫头,真是急死人。”
弥乐雅眉头一挑,“关我什么事,都说你认错人了,偏不信,哼。”
恰逢此时,有人在门外唤二叔。
二叔急到挠脖子,“你这死丫头,先别说话,你两就在这儿守着,我等会儿就回来。”
说完,二叔轻手轻脚拉上门,出了灵堂。
弥乐雅追过去,开条门缝,发现二叔站在月下大院,与一男子私语议事。
“可恶。”
“阿裂,我们走。”
水逐裂点头同意,正要走,就听二夫人沙哑道,“对,可恶。”
“人可恶,不得诛罚,天可恶,不鉴清白。”
弥乐雅憋一肚子火,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对,那可恶的二叔,天打雷劈,流星砸死他。”
二夫人摇摇头,将少女稚嫩的手放下,动作温柔,眼透慈爱。
起身后,她对着弥乐雅上下打量。
双马尾、红粉裙,小包子脸上挂一双灵动大眼,如同一只充满好奇的猫头鹰。
看完后,她又微微侧头,看向水逐裂。
身姿笔挺,眉目清秀,霎一看纯真无邪,实则具备一定阅历,加之多多留心,亦能发现其眼中暗藏邪魅,加之一身奇怪的淡字紫衣,令人不得不心生警戒。
“二人面生,为何来此?”二夫人目光锁死,极其谨慎的问道。
“问二叔。”弥乐雅一口回应。
说二叔,二叔吱吖推开门。
“二夫人,您有何吩咐?”
二夫人挪动视线,从水逐裂二人身上过了一遍。
二叔立马明白用意,回道,“二夫人,这两孩子是下人特地书信,从外城雇来给大小姐哭丧的。”
“您放心,这两孩子虽年龄不大,但可是里外出了名的能哭。”
“话说两年前闹旱灾,大湖小河都干了,这两孩子愣是哭满一口井,让整村人都熬了过来。”
二夫人依旧苦瓜着脸,似乎并不认为这个笑话很好笑,淡淡“哦”了声。
不过闻听解释后,倒对水逐裂二人,不再如之前那般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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