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见白垣气息微弱,双目暗淡无光,连忙紧走几步来到他身前,伸出右手给他切脉行诊。
片刻后,胡青牛站起身来,轻踱几步,似在推敲白垣伤势,无忌扶着白垣虚弱的身体不敢开口。
胡青牛眉头微微皱起,轻叹一声:“白垣兄长,你这又是何苦,此番废功之后,只怕你的身体还比不过寻常未习武之人。”
无忌听得一头雾水,赶忙追问道:“青牛兄长,这是什么缘故?”
胡青牛斟酌片刻,才又缓缓说道:“他强自逆行真气,自废武功,将来少不得大病一场;须知练武之人催动真气拓宽经脉,固然可使身体强健、力气大增,但经脉若是得不到真气的滋养,便会日益萎缩,直至完全闭塞,到时候比寻常人的身体还大大不如。”
说道此处,胡青牛连连顿足,无忌面上也尽是惋惜。
“白某蛮性激发,劳两位兄弟受累了。”白垣面色苍白,嘴角犹挂着血迹,喃喃低语。
“也罢,唯有如此了,我先用你体内尚未散去的真气滋养你的筋骨,省的将来大病一场。”
说着,胡青牛从怀中掏出金针,依次将金针扎在白垣任督二脉的穴道上。
众人见他隔着衣衫,认穴扎针却毫不迟疑,每针都扎得精准无比,早已看得瞠目结舌。
数息后,白垣只觉体内渐渐消散的真气缓缓潜入骨髓之中,体内力气恢复些许,不由暗自惊叹胡青牛高明的医术。
这时,一名发须俱白,慈眉善目的老道分开围观众人,缓缓走到白垣身前,伸出手来拂去他嘴角的血迹:“痴儿,何以至此。”
看着自己膝下最得意的弟子这般凄惨模样,老道心中凄苦,不由老泪纵横。
“白垣不孝,令您担心了。”
白垣已被逐出华山门墙,自然不能和他以师徒相称。
他自幼得老道抚养,成年娶亲生子皆由老道见证,他二人名为师徒,实为父子,白垣不由跟着放声痛哭。
胡青牛站在一旁见他二人哭泣,连忙劝解:“前辈,不可再令他心神激荡,以免牵动他的伤势。”
老道止住泪水,向胡青牛轻轻点头:“贫道晓得了,多谢这位少侠出手相救。”
胡青牛连忙躬身回礼:“我们一见如故,不敢劳烦道长相谢。”
老道又转头望向白垣,满脸关切之色,轻声叹息道:“时也命也,一切皆是命数,我这就去将你妻儿唤来,你同他们一道下山去吧。”
说罢,他又冷冷望了一眼远处的王掌门,随即大步离去。
白垣望着渐渐远去的老道,只觉他身形愈发消瘦,似乎一阵微风便能将他吹动,随即缓缓跪下连连叩首。
胡青牛将他扶起,轻叹:“白垣兄长,你还是尽快凝神定心,滋养筋骨吧。”
闻言,白垣点点头,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坐在原地,缓缓吐纳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一股至纯至精的内力从全身各处收拢至丹田气海,不断修补他那破烂不堪的气海。
白垣不敢心生杂念,连忙屏气凝神,任由那股内力自己施为。
见华山派大典就此草草收场,西侧群雄自行散去,一路上众人议论纷纷,不断长吁短叹。
东侧的五大门派众人与华山派负责迎客的长老客套几句,也都渐渐离去,只是那灭绝看着场中的无忌等人冷哼一声。
不到片刻,群雄皆散,场中除去华山派弟子,只剩下无忌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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