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慵懒娇柔之声响起,原来床上还穿上躺着一名女子,床幔遮挡看不到面貌。不待孙良回话,那女子又道:“是银票太多你数不过来心中烦恼吗?”言语中颇有几分调笑之意。
“妇道人家啰嗦个甚?”
孙良将银票清点完后放入一小匣之中回了一句。“银票再多,老爷我也能算的过来。”
停顿片刻又道:“不过是那两名大师去缉拿常家众人,现在还未有消息,我心中略有不安。”
“那贾文书还未回来吗?”那女子奇道。
“提起这贾致远我便来气。昨日他禀明那夫妇根脚,我道他聪明精干,便委以重任派他前去协助缉拿人犯,让他得些功劳,日后也好提拔重用于他。不想到现在他还不回报消息,当真是不堪造就之人。”孙良心中多有忿恨,出口骂道。
那贾致远早死于我拳下,如何给你回报消息。只是那高瘦番僧竟然不曾回城?谢无忌听到此言心中惊奇。其实是那高瘦番僧抛下众人独自溜走不甚光彩,小腿又受伤不轻,当即咬牙骑马一路返回京城,欲找师门兄弟商议报仇之事,哪来得及回城。
“气大伤身,老爷莫气坏了身子。若觉得那贾致远不过朽木,丢了便罢。”女子轻声细语连连安慰。
孙良听闻女子安慰,轻叹一声道:“也罢,待他回来,还是做他的文书吧。”
“常家众人你打算怎生处置。w.nsh.m”女子甚是好奇,又问一句。
“常家妇人不识抬举,从了那千户不比跟着乡野村夫过日子强?我花费许多金银才搭上这兀良哈,不想尽被小儿所毁。待常家众人被押解回来,定要好好炮制一番方解我心头之恨。”孙良尤自忿恨不已。
听闻此言,窗外无忌心有怒火。
又听到那女子说:“只怕常家众人早已成无头野鬼,带回来的只有头颅。”
“那便悬于城头,过些时日丢到城外喂野狗。”孙良鼠目中闪过一丝寒光。
“狗官,你一心只求荣华富贵,鱼肉百姓,残害乡民,我今日留你不得。”无忌终按捺不住心头怒火,高喝一句,闯进屋来。
孙良见来人正是昨日城中屠戮众骑的少年,顿时魂飞胆破,挣扎着起身欲跑。
谢无忌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善恶有轮回,今日教你识得报应二字。”
话音未落无忌一步跨到近前,抓住浑身颤抖不停的孙良,用足十成内力一拳击在他胸口上,鲜血不断自他口鼻涌出。
那妇人面色惨白,直愣愣的看着无忌步步逼近。
“哇哇——”
床榻上的婴孩似被冰冷的杀气惊醒,哭嚷起来。那妇人赶忙抱起婴孩轻声安慰。
谢无忌突然良知激发,狂性登去,头脑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母亲程氏也如这般呵护自己。这几声婴儿的啼哭,使他回忆起许许多多往事:母亲的关爱,小叔的鬼脸,爷爷奶奶慈祥的笑容,成昆的奸诈,……
他站着呆呆出神,一时温颜欢笑,一时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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