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疼,师师饶命。”李寻香一脸的嬉笑,却显是乐在其中。
“你这无赖!”收了粉拳,李师师脸若红霞,正跺足娇嗔,忽然间听到了房内一声铃响,立时俏脸大变,下一刻惶然出声,“他怎会挑这一刻前来!你赶紧藏起来,若是晚了,当真性命不保!”
李寻香自也听到了那声铃响,本正不知是为何事,但见了佳人的惊恐、听了她的话音,立时明白到底为何。
那家伙来了?有了离奇记忆的李寻香对那人并无丝毫敬意,此刻心中也无惧怕。
皇帝老儿算个蛋,他若火了,直接将那混账给宰了都无不可,甚至还有一念闪过,这老儿若真被他一拳打死,会否就直接守住了这一世繁华?但下一刻,那个声音告诉他,那不可能,也不当这般做。
“藏哪好?”惶然间四处打量,李师师一时也寻不到能让李寻香藏身之所,却见对方一脸淡然地微笑,“无妨,我自有藏处,你像往常一般待他便好。别怕别忧。”
话音方落,李寻香已走入纱帘之后进了内室,下一刻竟钻入了佳人床榻之下。
这......他怎选了那处。羞意涌上心头,但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那一处能较妥善的藏人了。李师师听着楼下传来的脚步声,将老琴收起,见李寻香并未曾留下其他痕迹,便也转身入了内室,坐于床榻之上。
“千万别出声。”叮嘱一句后,李师师竭力压下心中忐忑,等待那人的到来。
咔嚓一声,房门开了,李寻香只听见一道明显中气不足的男声道:“师师,橘子红了,朕给你送几个过来。”
尼玛,大半夜的送个屁的橘子,你这狗皇帝做到这份上,难怪大梁会倾。
李寻香在床底暗骂,床上的李师师亦是同样腹诽。送橘子,什么时候不能送,偏挑今晚、偏挑这个时候!
当朝的皇帝辉宗,除了是个艺术皇帝外,还有两大嗜好。一是爱好蹴鞠,故而汴京城中有上百的蹴鞠队伍,即便宫中就有十余,只是他本人虽然爱好,但实在是臭脚一只,再加年老体弱,只能上场碰那么个两下便气喘如牛地下去满脸钦慕地看着别人踢球去了;另一大爱好,便是好色,后宫佳丽庞大到有名号的妃子就有一百四十三人,而侍奉他的女子更是高达数千。可尽管后宫佳丽如云,时间一久这好色皇帝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于是就想着到宫外去寻求一点刺激。正是这种时刻,不知是谁把正自声名鹊起的李师师给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一听是作词为文、写字画画、对弈唱曲,无一不晓的奇女子,本就盼着想寻刺激的辉宗立时按捺不住了,在太监帮助下偷偷到了遗朱阁,面见了李师师。却不想,这一见之下,立时深陷樊笼再不能脱。
为了能时时得见李师师,却又少惹人耳目,这辉宗竟自作聪明地直接从皇宫修了条暗道到青楼,想着什么时候想见李师师,不用翻牌随时便能来。
这可害苦了李师师,原本皇帝偶然临幸,她至少还能在外头偶尔与一些名人雅士一会,只谈琴曲不关风月,毕竟这在当世也算佳话,皇帝老儿又没将人当真收了,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不是。眼不见为净。但现在谁还敢来。谁都怕,谈着谈着,皇帝老儿突然间就在眼前冒出来了。你虽只谈琴曲,可看在皇帝老儿眼中,很可能就变了味了,天威难测,到时天子一怒,那一个不妙就是人头落地。这也是先前李师师所言“见了我,可当真会被杀头”的原因。
先听琴,再谈词,聊一聊风月,接着便要入了正题。
尽管李师师心中万般不愿,但她哪又能阻得了皇帝,眼见这老儿兴致已起,床榻一阵咯吱连响,躲在床底的李寻香正暗自破口大骂,可转眼之间上头又没了动静。
世上第一快枪手?李寻香正暗自恶意揣度,却听床上老儿为难哀叹:“来得急了点,忘了用药。算了,扫了师师之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