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这堂堂县令,竟被无视,苟布礼立时大怒,朝李寻香就是瞪眼怒吼,却不料后者压根毫不理会,只自顾而言:“等本少大业有成,再来提亲。岳父大人,这就别过,我也得赶着上京了。”
“给我拿下!目无本官,李二狗,你可知罪!还想上京?我让你在牢里好好过些日子!”
“目无大人?这显是错了。”像是刚察觉苟布礼的存在,李寻香转身瞧着对方行了一礼,一本正经道,“大人名讳苟布礼,而我却叫李二狗,这岂非明明白白告诉我等,大人绝不会理我,故而也就一直未曾意识到,方才大人竟是在跟我说话。恕罪恕罪。”
“你!”眼前的混账,分明把他的姓改成了狗!苟布礼气得直打颤,却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恼羞成怒下,也不多言,直接喝令手下衙役将李寻香给抓了。
“却不知,县尊大人拿我,欲加何罪?”李寻香挺身而立,丝毫不怂。
无视上官这罪显然暂时安不了了,苟布礼正自搜肠刮肚,罗织罪名,却听眼前的混账又道:“听大人先前所言,分明是知道楚家与我有婚约在身,既是如此,大人明知此事却仍欲强推秀女,岂非有欺瞒上官、违背律法之嫌?哎呀呀,我这大嘴,素来毫无遮拦的,万一不小心给传出去,貌似不太妙啊。”
“你休得胡言!”
“我是胡说惯了的,但这种事,为大人前途着想,我必会尽力相守。哎,本地得大人造福三年,百姓都过得甚好,我还指望着大人继续施恩于此,而不是为了此事而去造福更为穷僻的他乡。”
李寻香这话,明显有了威胁的含义,苟布礼却不怒反惊。要知道,当今天子即便好色无度,表面上却又极好声名,因前几年各地强逼秀女之事委实过火,使其声名受损,故而曾严令不得借选秀强逼、更深恶这等欺瞒违规之举,本来楚家若真已退婚,那自是无事,可谁曾想这铁板钉钉之事,竟一朝变故。
李二狗这混账!苟布礼恨不得能动手扒了李寻香的皮,但万般顾忌下只能下令放人。他知道眼前之人是出了名的无赖跟滚刀肉,别的本事没有,瞎编一通到处宣扬倒有一手,几年来甚至还有说书先生拿了他胡编的故事在茶楼当书说来着,还反响挺好。他苟布礼可不想以后当真成了说书里的主角,更不想因此当真被贬官去了更穷僻的所在。
“岳父大人,小婿急着赴京,那这便别过。三年。若三年后,小婿还未能飞黄腾达,这婚约便自作废,甜儿若得遇佳偶,自可自行嫁了。有县尊大人在此作证,您也不必担心我反悔。县尊大人,您也别过。”
行了一礼,李寻香潇洒而去,留在苟布礼在那瞪眼,却无计可施。
三年,如此说来,三年后他倒还有机会。啊呸,难不成他苟布礼还得在这破地窝上三年不得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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