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摇曳,不知名的虫鸣萦绕周边,夜幕下的森林鬼魅丛生,不怀好意地盯着火堆旁的人。
哈克从小锅里舀出一勺热汤,凑到嘴边轻轻吹气。香味缠绕在鼻尖,掩盖了其他气味。温热的汤水从口腔经过喉咙,灌入肠胃,身体顿时暖起来。他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临晨一点多了,该让帕格尼起床守夜了。
放下汤勺站起身,迈步走向帐篷,一声若有若无地呼唤突然传入耳。
“救命。”
警觉的猎魔人立即把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谨慎地看向周围。虫鸣已经消失,似乎是演出终止后的停歇,四周一片静悄悄。
“救救我……”
东边,侧耳倾听的哈克很快就听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走到帐篷边上堆放的行李处,其实也就是两个鼓鼓的背包。从那里摸出手电筒,照向东边。
一道黑影倏的消失不见,让人误以为是错觉。但哈克毕竟不是菜鸟了,他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没有过多理会,而是选择叫醒帕格尼。
他撩起帐篷,俯身下去打算叫醒睡袋里蜷缩着的同伴。但手刚举起,就僵在原地。
睡袋里的人哪里还是帕格尼,分明是一具干尸!空洞洞的眼眶,甚至还有千足的爬虫钻出,在手电光的驱赶下,又从只剩牙齿的口腔钻进体内。
枪已经拔出来,手电筒的光照在狭窄的帐篷里来回晃动,寻找蛛丝马迹。
什么都没有发现,光照最终锁定在睡袋里的干尸上。哈克用嘴咬着手电,空出的左手伸向睡袋,在颤巍巍中缓慢的拉来睡袋的拉链。
因为动作轻缓,拉链声并不明显,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齿状链带缓慢的分开,露出干尸的身体。
破烂的衣服,缩水的身体,但依稀能够辨认出是帕格尼。
突然间,睡袋呈现出诡异的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枪口迅速对准那快速移动的隆起,下一秒,一团黑影从中飞出,扑向哈克。
猎魔人抬起左手格挡,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左臂遭遇冲击,同时传来针刺的痛感。他下意识地甩手,将那东西扔出去,抓过嘴边的手电,和右手的枪一同对准那东西的落地位置。
但仅仅只是捕捉到一个黑影,它从自己的双脚间飞速穿过,消失不见。
哈克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而是检查自己的左臂。衣服被穿出两个空洞,鲜血汩汩流出。撸起袖子,发现伤口已经变得乌黑,就连流出来的血也不在鲜艳。
有毒!
这个念头刚出现,哈克就退出帐篷,半跪在背包便上,翻找出药箱,从里面找到橡皮筋,咬住一头,然后迅速缠紧左臂的动脉。
做完这一切,没等他有后续动作,就惊讶的发现火堆已经熄灭了。而且这不是正常的熄灭,而是像那种被人浇了冷水一般,火炭都没有。
脸色越发惨白的哈克低头看向药箱,这里面有用于应急的解毒药,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咬了。
左臂已经开始发麻,看起来毒素的效果已经显现出来了。伤口处出现了明显的肿胀,并且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伤口倒是已经愈合不再流血,但哈克还是不得不用匕首隔开伤口进行放血,同时找到水瓶对伤口进行冲洗。
冰凉的水洗过伤口,火辣辣的同时还有刺骨的寒意,让哈克的脑子有了片刻的清醒。
当务之急是解毒,但他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咬了。体型小而且动作迅速,并且有毒,这样的特征的动物在森林里不说一抓一大把吧,那也是一脚就能踩出一个来的数量。
等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眼皮愈加沉重,脑袋也变得昏沉。放血显然不足够应付这种毒素,身体的免疫系统已经过载,他似乎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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