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正如我所猜测的,这本书里记载了那个家伙的弱点,可惜,我根本看不懂你们所使用的文字和图形,简直太抽象了。”
良川对着哈维尔晃了晃手中的古书。
“不过,听了你刚刚所说的,我想你那些惨死的老乡,你的父母哥哥,甚至是你自己,应该都很清楚这个恶魔的弱点是火和光,对吧?”
听到这里,哈维尔有些无助的低下头,似乎是在说,就算知道了那个恶魔的弱点,又能怎么样?
“这也是为什么你会在山上采蘑菇的时候受伤,正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也是那个家伙的邪恶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良川扶起哈维尔垂头丧气的脑袋:“哈维尔,别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反抗那个家伙,从来都没有准备好有一天跟它鱼死网破,你看起来也算是个硬汉,那家伙杀了你的父母和哥哥,你不会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们报仇吧?告诉我,哈维尔,告诉我你都准备了些什么?”
哈维尔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在木屋后面的地下我埋了足够烧掉整座森林的火药和煤油,但你觉得我没有试过要毁灭它吗,它是恶魔,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它会畏惧火和光,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能烧死它,炸碎它,你所能想到的我早就做过了,它是无法被杀死的。”
“哦吼吼吼……”听到这话,良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接着他表情一变,头顶的被帽檐遮盖,脸上只留下一片阴影。
“你无法杀死他,是因为你只是个愚蠢的山里人,能够杀死恶魔的,必须是另一个恶魔!”
……
大柱这边,进入洞穴之后,地势明显下沉,三人往更深处走去时,洞穴内部湿润的石壁上,逐渐反射出一些光亮。
很快他们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洞穴的最深处。
在火光的照射下,他们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跪拜在龙蟠虬结的粗壮树根前,在她面前有一个用根须编织而成,类似摇篮状的盛器,里面放着一具黑黢黢的动物尸体。
“来呀,快出来呀,森林之神,猎人的庇护神,快回应我的请求,现身在我面前,我会给你献上更多的鲜血!”
女人的语气听起来疯狂而急迫,大柱不敢贸然向前惊扰到她。
可查克完全不一样,他猛地挣脱大柱的手,大喊着“妈妈!”然后冲向了女人。
听到呼喊,女人转过头来,她的脸上用鲜血涂抹着某种野性的图案,右手还拿着一把短小的弯刀。
“查克,你这个笨蛋跑到哪里去了,你怎么能丢下你的妈妈不管,赶紧过来!”嘴上虽然责骂着查克,但当孩子向她跑过来时,女人还是迅速的将他搂进了怀里。
“你们又是什么人?”女人看向大柱和欣欣。
“你一定是谢丽吧,我们是村里派来找你们的,哈维尔说你们跑进森林里不见了,他说可能会有危险。”
听到这话,谢丽不屑的忒了一口:“唯一有危险的就是那个愚蠢的懦夫,现在我还有事情要做,如果你们愿意帮忙,那就做好准备,我看你们都背上了我丈夫的枪,我不在乎你们是怎么拿到的,只要你们确保自己会用就行。”
“好的,夫人。”大柱和欣欣将手里的枪握在手里,背靠背警戒着。
谢丽小声对查克说:“你也准备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待在我身边。”
“那么接下来呢,夫人,你打算继续献祭仪式吗?”大柱问道。
“不,去他个愚蠢的献祭!”只见谢丽左手伸进那个黑色动物的肚子里,看起来好像是一只猴子,然后拽出来一个瓷罐,用力丢向树根,在瓷罐破碎的瞬间,大量黑色的油沾染到树根上。
接着那些树根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并且对于黑油非常畏惧似的来回扭动,结果这样反而让黑油沾染到了更多地方。
看出来谢丽想要做什么的大柱赶忙走到她旁边:“你想要做什么,激怒它吗,我们在一个封闭的地下洞穴里,点燃树根会瞬间耗尽这里的氧气,我们可能会很难回到地面,而火也不会燃烧太久,你这么做并不会伤到它。”
谢丽看向大柱的眼神略带疑惑:“你也知道它?那个假装自己是森林之神的低等下贱货?”
大柱有点意外:“我知道它是个恶魔,但是还不知道它低等下贱。”
“哦吼……”谢丽满脸鄙视的摇摇头:“你觉得什么样的恶魔只能靠欺骗我们这样认不了几个字的猎户存活的,它能欺骗到你吗,城里人,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会相信它的鬼话,而它的本质,就是一棵活得太久成了精,苟延残喘的老橡树而已!”
说完,谢丽大跨一步踩在根须做成的成器里,然后挥舞手中的短刀,狠狠戳向粗壮的树根,裂口飞溅出暗红色的液体,滋的谢丽满脸都是,但她似乎毫不在乎,只是一味发泄着。
“你这个低等的,下贱的,无能的杂碎,赶紧给我出来,我知道你除了撒谎什么都不会,赶紧给我出来!”谢丽一边破坏着树根,一边不停咒骂着。
然而就这么过了一会,却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树根被谢丽砍下来不少,暗红色的液体流的满地都是,但无论怎么看都只是有些怪异的植物而已。
大柱检查着地上的树根,暗红色的液体有些腥臭,根须伸进了猴子的尸体里,似乎是在从中汲取营养,而且从谢丽砍出来的缺口可以看见很多被消化了一半的骨头,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这的确是一棵嗜血蚀骨的怪树,但除此之外,它看不出来有什么智慧的样子,更不用说是一个撒谎的恶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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