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新获得一种力量的喜悦外,西伦也在思考甲烷的运用。
甲烷也俗称瓦斯,在西伦的记忆里,一直有瓦斯爆炸之类的词,还有瓦斯灯。
但和他所有的理科记忆一样,他对这一切的记忆……真的仅限于名词。
“还是交给那些学者们去头疼吧。”西伦想道。
现在整个世界都还在用煤油灯和鲸油灯,伦丁尼也只是用了一部分的煤气灯,如果他真的能研发出瓦斯灯并获得专利,那将是一笔巨额财富。
“那样还得建立公司搞垄断,其实这个年代,我甚至可以重复爱迪生的故事……”西伦摸着下巴想道。
爱迪生号称发明大王,但实际上并没有做出太多真正属于自己的发明,他大多是将一些实验成果商业化,自己注册专利,或者将一些半成品的技术投入大量资金做出来,以及建立垄断企业。
说得难听点,其实就是以自己的资本体量去窃取别人的发明灵感,与其说是发明大王,不如说是垄断大王。
后期与特斯拉的交流电直流电矛盾更是直接将他最落后最迂腐最冷酷的一面展现出来。
如今这个年代,本就是一个发明爆发的年代,以西伦的资本,绝对可以建立起通用电气甚至摩根财团那样的垄断企业。
“可是那样的话会牵扯到我太多精力……”西伦还是摇了摇头,在一个有魔法有神的世界里,财富不值一提。
……
西伦没有坐马车,而是自己步行回去。
主要是因为皇家科学院实在太偏僻了,一路走到有马车的地方,都已经走了一半路了,于是西伦想着干脆直接走回去算了,刚好还能顺路看看伦丁尼的风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雾气渐渐笼罩黄昏的伦丁尼,煤气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与约瑟河上夕阳的残存的流光辉映,在薄暮中被晕染成一幅安静的油画。
约瑟河上的渔船陆续归港,在晚间鱼市上叫卖着今天最后的收获,货船们也发出了悠长的汽笛声,然后缓缓停泊在了自己的港位上,或者趁太阳还没下山的最后时刻起锚,因为夜间内河行船并不安全。
下班的工人们路过鱼市,犹豫着要不要用刚发的工资在晚餐上添一点荤腥,和鱼市老板们激烈地争论着价格,或者因为鱼的大小而表示不满,然后再从旁边的菜贩处买些没卖掉的有些烂掉的低价菜,嘈杂的人声为这里平添了许多烟火气。
马车匆匆忙忙地经过,乞丐在沿街乞讨,身穿蓝色制服手握警棍的警察们烦躁地巡视着周围的一起,一些黑帮成员和混混聚在街角嘀嘀咕咕讨论着什么,有些黑帮的老大们穿戴着黄铜机械手套,其实威力也就和指虎一样,但插上电后会发出闪光,看起来非常炫酷。
远方的钟楼响起钟声,悠扬地传遍整座城市,教堂的圣歌若有若无地回荡着——是晚祷开始了,唱诗班的孩子们站在台上的两侧唱着圣歌,信徒们在下方祈祷明天的食物。
偶尔几架豪华的马车甚至是齿轮蒸汽车经过,大多是接孩子们放学的管家和从茶话会回家的夫人们。
绿色的公交车——也就是三匹马拉着的绿色巨大多人车厢——从街道中间缓缓经过,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大半条街,让前后的马车车夫都恼怒地骂人,勉强从旁边超车过去。
公交车的两侧还贴着广告,一面是“胡苏姆毛纺织品,保暖的极致”,另一面是“里尔煤矿招工,高薪包吃住,详情咨询白港大街172号”。
伦丁尼的暮色里,一切都如同画般热闹又静谧。
西伦感觉自己就像坠入了某个画家的杰作之中,美丽得令人迷醉,毫不吝啬的染料泼洒在城市之间,薄暮和夕阳在街道间穿行,在小巷里游荡,在屋顶上舞蹈,在河流中熟睡。
西伦凝望着渐渐昏暗下去的约克河两岸,步入一条小巷,皮鞋敲击在整齐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能感到附近似乎有视线在盯着他,应该是流浪汉和黑帮,在思考是不是要干一票。
无视这些犹豫不决的目光,西伦若无其事地走着。
这时,前方的一扇门被打开了,西伦看到那是一家名为“帆船旅店”的小旅店。
一名包着头巾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金色的发丝从头巾下跑出来几缕,简单的亚麻长裙也无法遮住她惊人性感的身段。
旁边盯梢着西伦的黑帮们也被女子吸引到了注意力,有几人甚至试图向她靠近。
西伦没有去管这些,这条街已经属于贫民区了,这样的女子在夜间还愿意走在这条路上,一看就是出来当站街女的。
二人擦肩而过。
但就在这一瞬间,西伦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不协调。
就像强迫症看见了不对称的东西,就像洁癖看见了一处污点。
他皱了皱眉,看向身后的女子。
那种怪异让他感觉不太舒服,但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西伦很清楚,以他无限接近第二源质的层次,这种突然出现的异常感一定是有问题。
他不动声色地将所有道具调至激发状态,然后掏出一枚储存了一个魔法的拉蒙。
【灵魂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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