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提沃斯短暂沉默做出了判断，他说：“客户出资一万，基金会承诺每月返还六百的收益，投资到期一次性付清。”
“两分。”塞勒斯笑了一下，和提沃斯对视一眼。他重复了一遍：“我这里，借款给满足条件的客户，月利息是两分。”
“所以，客户从我这里借款二分息，再将钱出资到基金会获得六分收益——客户什么都不用抵押，不许担保，仅仅凭借个人信用，便空手套白狼，用借款来钱生钱，净赚四分息。借的越多，出资认股越多，赚得钱越多！”
“当然，上面的话，都是用来跟客户说的……”包括讲话的塞勒斯，在场三人全笑了。
“真正的好处有三点：第一基金会的项目，拉到资金了；第二我这里的钱，借出去了。第三——这话我们私下交个底……所有风险都由客户个人承担。”
“借款的是客户！出资的也是客户！担责任风险的只能是客户！”
塞勒斯看到提沃斯和萝丝眼里放光，像两头择人而噬的恶狼，他知道自己也是这样。
三头狼在开会讨论怎么吃羊。披着灰色法师袍的狼还知道：基金会的这两只豺狼一点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因为这是一个双赢的方案，输家只会是客户。
一笔钱，实质不过是从混沌融资，往基金会手里转了个手，大家都有赚，所有责任风险却掉到了客户头顶。
塞勒斯看不起罗格的不务正业：什么是放款这行的正业——吃人不吐骨头，玩脑子比动刀子还心狠手辣，谈笑间哀鸿遍野——这才是！
从收到基金会的小广告开始，灰袍法师便策划多日了，处心积虑要搞一次大屠杀，冷酷、无情却毫不见血。
金证基金会这边，是冒名作势，拿着空头项目作虚假的宣传，用不合常理的高收益作饵，欺骗客户出钱——在搞非法集资。
另一边的混沌融资公司，是借着无抵押无担保的华丽表面，拿实际利息骇人听闻的信用借款，引诱客户借钱——放着高利借贷。
“我们两家是亲家！”灰袍法师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绝了！”审判官和黑暗牧师拍手叫好，神情亢奋。
“西斯法师，我们基金会想邀请你做董事会的第四名董事，或者在会所里担任一名部长！不知意下如何？”提沃斯突兀的向塞勒斯递来了招揽的橄榄枝。
“哎！审判官大人说笑了，婚礼新郎可不是我们嫁女儿的人家哟……”塞勒斯有些惊异，对方怕不是因为太兴奋所以一时昏头了。
“哦！对对对，我着相了，着相了！”提沃斯立马反映过来了，他是见才心喜，一时想岔了。
塞勒斯是在保护自己，放款归放款，他一脚踩进非法集资里算什么事，站在岸边才安全，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提沃斯也得保护自己，集资归集资，他多招一个外人来分钱又有什么必要。
“合作愉快！”“愉快愉快，U．kａnｓhｕ．哈哈哈！”三只诚意满满的手，深情而用力地握在一起。
……
会场销售简称会销。
这种销售方式的过程是：找一块地，布置一下，借取名义招来一波客户；在音乐影像烘托气氛之下，台上督导员声情并茂地给台下听众洗-脑；如此多管齐下，不把客户脑壳洗白绝不罢休；洗得到位了，火候也差不多了，就叫台下交钱滚蛋；会场托儿会适时带头响应掏钱，带上一波节奏，避免尴尬。
简单说就挖个坑埋人。
灰袍法师离开会所的时候，合作的具体操作步骤已经达成了一致。
他会作为督导员、资深讲师、理财投资荣誉顾问等等，定期参加基金会在会所举办的会销。基金会将负责安排人员和硬件，全力配合塞勒斯的演讲。每当有一万从混沌公司借出的金币，被投入到基金会，两个点的返点将落入塞勒斯腰包。
“嘿嘿，九头蛇的蛇头，就得越长越多。”
他确信展业就应该利用别人的资源帮自己办事，有一个基金会协助推广借款，显然比自行宣传有利太多。何况金证基金会还是“专业的”。
“哼，玩非法集资，把柄在手分分钟教你们做人！至于蠢到会被利诱的客户，自己抑制不住不劳而获的念头，就别怪我利用你们的贪婪！”
塞勒斯耸了耸肩，暗自冷笑。灰袍法师不会轻信灾祸巷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共同利益会确保背叛的代价足够昂贵。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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