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小屋的主人比尔和芙蓉,邀请塞勒斯客居几天。他们刚才也在场,表情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罗恩试图向比尔和芙蓉证明塞勒斯是危险人物。赫敏用一句“他救了我们”推翻了他所有的论据,“还有多比!”哈利补充道。为此,他还和小精灵一起再次向塞勒斯道谢。
三人组对德古莉娜的存在更加惊奇,他们一直以为神秘的塞勒斯是一个人。吸血鬼无主人邀请无法进屋。直到塞勒斯向比尔请求,将德古莉娜也邀请入内。哈利、罗恩和赫敏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只隐形的吸血鬼,越发觉得塞勒斯很神秘。
哈利很认真地教授了大脑封闭术,塞勒斯学习得也很快。实际上,哈利并不擅长大脑封闭术,塞勒斯也不认为自己学习的就是,但是哈利带给了塞勒斯很大的启发。
通过哈利的回忆,和催眠术的协助——尤其是“斯内普.普林斯教授的讲解”那段记忆所提供的巨大帮助——塞勒斯完整了解大脑封闭术的理论、学习要点、练习方式等等内容。
不过,他不可能同意哈利对自己使用摄神取念的咒语,哪怕是练习。塞勒斯毕竟是公会城的法师,不是这里的巫师,学习大脑封闭术得根据自身情况作出调整,需要对应着参照物自行摸索。
于是塞勒斯找到了德古莉娜。吸血鬼天生具有惑控人心的力量,吸血鬼密探更是刺探心灵的专家。
女吸血鬼解除了隐形,在灰袍法师对面轻轻坐下。她微低着头,让斗篷的兜帽盖过额头。翠绿色的眼睛隐藏在兜帽下的阴影里。塞勒斯打量着她,觉得自己和匕首姐妹的关系挺奇怪的。
她是塞勒斯的护卫,又是监视者。她是灰袍法师的随从,却又是独立的,大多数时候对他爱理不理。塞勒斯倒是没想过要让德古莉娜服从自己的命令,有时候却忍不住想捉弄一下对方。
“我还欠你多少人情来着?”塞勒斯突然出声,问得却是莫名其妙的问题。他伸出手,摘掉了德古莉娜的兜帽。
女吸血鬼不满地偏了下头,红发像是晃动的火焰:“不知道,抓住不放挺无趣的。没意思,忘了。”
“刚好三百。”塞勒斯说到,然后便发现自己和德古莉娜无话可说了。他张了张嘴,只好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嗯,开始练习,你来试着刺探我的记忆。”
德古莉娜眨了下眼。塞勒斯发现那双绿色的眼睛在慢慢变大,越来越大,直到占据了全部视野。
“贤者学院,实验室……桌子上的一滩黑糖汽水……剧烈爆炸……”灰袍法师回到了自己的学院时期,然后他又回来了。尽管过程缓慢,他的精神领域一开始就被德古莉娜轻易入侵了。
女吸血鬼看了一眼塞勒斯腰间,她似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那里总是有黑糖汽水。
塞勒斯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他皱眉,想起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公会知道。”不知道德古莉娜会怎么理解这话,但是他指的是公会首领拉扎夫。
塞勒斯回忆了一下大脑封闭术的学习要点,尝试照着指导来做,以便放空自己的脑海。德古莉娜盯着塞勒斯的眼睛,不时眨一下。这次塞勒斯坚持了一小会儿,直到感觉有点尴尬。“德古莉娜真漂亮!”他想。
“考上学院……从少年时一直喜欢养猫……和以列加一起出去瞎玩……表兄教怎么他抢小朋友的冰淇淋……偷以列加的玩具……”塞勒斯更尴尬了,他倒退着经历了一次自己的年龄。
德古莉娜居然在笑,塞勒斯有点恼怒。
“再来!”他说。
女吸血鬼又一次闯进了灰袍法师的心灵。比之前更困难,但是德古莉娜用了点手段——血族魔法,成功进来了。
“五百加隆公司……实习生……巴拉多黑塔倒塌……乔装外访红衣主教……”她开始往后翻阅塞勒斯的记忆。
然后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心灵并不是一本书,可以在空闲的时候打开。心灵并非固化在头脑里,可以被所有人知道。心灵是一个复杂的、有许多层次的东西。
心灵对于所有人都是深奥的秘闻,如同亡者灵魂所去之处一样神秘——除了一个来头不明的生物,w.anshm一个自称为拉札夫的“神秘变形怪物”,一个精于心智魔法、幻术和变形法术的变形法师,一个统领着公会城最大犯罪、暗杀、间谍组织的公会首领。
德古莉娜看到了不该看记忆,瞬间激活了被变形法师拉扎夫用心灵法术种下的记忆开关。
她的人格思维变成了一只猫。
塞勒斯是从血之契约里诞生的吸血鬼,原生种,不是那些从牲畜里挑选出来的血痕种。
他是溪堡家族的纯血之女,古老血统的正统继承人,生而高贵。血统决定了他的地位,他是万人之上的血候,仅仅只位列于族长与长老会之下。
他身上没有初拥留下的咬痕,这将他与血痕贱民们彻底割裂开。他率领溪堡军队与敌对家族连番血战,冷酷并且血腥地镇压了贱民的叛乱。
家族将数座鬼园封赐予他……
灰袍法师恍然,才发现这是属于德古莉娜的记忆。他很想再多看看,却主动退出了女吸血鬼的心灵。“……汝必尊吾为姐妹。”塞勒斯记得她的誓言,抑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他不想冒犯。
德古莉娜还在往他身上蹭。女吸血鬼用头顶起塞勒斯的右手,往前枕在他的腿上——钻进了他怀里。
“喔!”塞勒斯惊叹一声,伸出手在她头发上摸了摸。
德古莉娜迷糊地抬起头来,有点茫然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甩给塞勒斯一个白眼,精神恢复正常了,却没有跳开,任由那只手把自己的头发弄成一团乱窝。
“我想回依尼翠去。”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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