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透过印有海棠的花窗的缝隙像是母亲温和的手掌在抚摸一张妙龄的脸庞。拥有这秀美伶俐面容的主人则在一张看似柔软的床榻之上静静的安睡,似乎正在享受着梦境中那现实中没有实现着的美好愿望。
这是名拥有一头天蓝长发且秀丽的少女,在左眼角下还有一颗如同深邃洞底的娇小泪痣,配上那对细细的眼眉,在童话中的睡美人也不过如此,如果她不苏醒的话那这份美景将会在这屋内汇成一幅优美的画卷,终将成“洛神”般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惹人怜爱而令凡夫俗子不敢能轻易靠近。
但这毕竟只是想象中的场景,就在阳光照射到少女的容颜时,她的眉头开始紧皱,在额头开始开始泛出晶莹的汗液,身体开始不断地抖动,刚才的优雅诗意也由此间的变得些许扭曲,此状况好像是深陷泥潭挣扎欲出,美梦转瞬间成为噩梦应该也就如此。
“喝……”少女睁开眼睛,一双天蓝色的清瞳如同绽放的兰花的出现在这间了无生机的屋子,她缓缓的从枕边卧起,摸着额头气喘吁吁,似乎是做了一个令她感到恐惧和不悦的恶梦,而这名少女正是杨峰之妹杨曌。
片刻之后她渐渐稳定下来,于是撩开被子意图下床,突然一股深入骨髓的痛感在腿部油然而生,不光如此在她的腰间也泛着阵阵的如同针刺般的火辣,这时她发现腰间和大腿上都缠上了细布,在腿上的细布上还显露着淡淡的红色。
“我记得……”杨曌手捂着半边脸,低头开始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那时她和玲珑见到了哥哥但是遇到了穆煜想要对他不利,后来经过一番的激斗,最终以她们落败结束战斗,自己也因负伤昏迷。
她环顾了四周,这间屋子内除了一张平面桌和床榻之外只有一个不足六尺的柜子,但是墙壁和门窗装饰倒是很华丽,她咬着牙根忍痛将腿挪下床来,坐到床边,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这让她的内心充满了警觉,杨曌和其他刺客不同她为数不多的几个是由戮皇亲自训练的刺客,那是就被教导行事小心谨慎,尤其是未知环境,经过多年的教导便形成这种警惕性。
所以每当在一个不熟悉或是情报缺乏的地方时,非常警惕,而这种警觉也成的了从事刺客多年落下的心病,在刚才的环视观察中她确定了这附近并没有威胁,她本想呼叫,但出于谨慎的心里,便自行制止了这种行为,她在静坐了一会后,她尝试着站起来,结果一股钻心的疼痛迸发出来,她紧合双眼,咬着牙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从新坐回了原处。
但她并不想放弃,于是在待缓解片刻,忍着痛苦一点点的站立起来,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如同雏鸡破壳、化蝶出蛹般的她面部凝重,额头已经被源源不断的汗水所占据,顺着额头似朝露般划过面颊直到下巴,如同雨滴般在地板上四散溅开,一滴滴的如同江河最终汇聚于下颚,细雨瞬间变成一场阵雨,在大汗淋漓的伴随之下她依然的坚持的站了起来。
此时腰部的阵痛也开始发作,两处的痛感一齐发作,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双腿越发的颤巍,似乎只要是轻轻的触碰顷刻间就会瘫倒在地上,不过她的意志战胜了因伤带来的压力,不过她的面部也随之更加凝重,虽然看着面部没有显露出一丝的疼痛,但从那对双瞳中透露出因伤而产生的阵阵的辛辣。
汗水的流速从她站起的那一刻,随着时间的快速流逝也以相同的节奏流淌在她那伶俐的容颜之中,她的左腿开始迈出第一步,汗液几乎是与步子同时落地,现在所走的每一步对于她来说都是十分的沉重,但这无异于是一种成功,有了第一步迈的出去,她决定一点点的朝门走去,现在她的心里非常想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即使伤痕缠身也要走出这封闭的世界。
在她即将迈出第二步时,腰间又开发作,她收回步子,低着头用手捂着疼痛处,虽然战斗时没有产生伤口,但又一块很重的淤青,看来是昨天穆煜的一脚无异于是造成了很严重的内伤,她用左手捂着右边腰部的淤青处,尽管敷上了一些药物用细布缠裹做了一些处理,疼痛也依然让她感到如履薄冰。
在驻足片刻她从新抬起头,面部依然是那份凝重不过在这之上又加了一份坚定,这大概是来源于想要走出此等环境和探究心中所求带来的动力,她的左手紧紧捂着疼痛处,便开始坚定的迈出艰难的第二步,终于在不断的努力中这一步她迈了出去,杨曌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在匍匐中离着她眼中的目标越来越近,但落在地板之上的汗液却越来也多,基本是每走一步,就会有几滴落下,在她的步伐之下,甚至汗液可以汇成一条迷你的河川。
杨曌的手落到了门上她此刻气喘吁吁的望着门板,在凝重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的欣慰,这是来自内心中挣脱牢笼的渴望,自从她醒来后对这个封闭的屋子她就产生了一种排斥感,这也是她想离开这里的之一,就在这时她的脸变得严肃起来,挂在她脸上的点点欣慰,突然见变成了敌意警觉。
在屋外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影在那里矗立着,在刚才时这个人影还没有出现,正当杨曌准备将门拉开时,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好像就是一名过客,不知为何这个人停止不前,似乎是觉察到了门后有什么动静,而杨曌以为此人会很快离开但是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在这样对峙片刻之后,杨曌没有察觉有其他人的存在,于是决定先发制人,她后退了一步,以做刺客的经验他大致锁定了在门外的那人的咽喉,现在她的身体情况不佳,所以她必须一击命中,在醒来时她身上的武器已经不知去向,所以她现在只能靠着双手制服门外那人。
杨曌强忍着腿上的伤痛,一只腿往后做弓起另一只腿做前弓,做好跃起突袭准备,她双手搭在门上,眼睛一刻未离门外人影,刹那间,门被杨曌的闪速拉开,“嗖”杨曌如同过堂之风飞出此屋,虽然这速度不及昨晚突击穆煜那时,但即使如此现在所施展的速度也足以打普通人一个出其不意。
当然在门外是一般人那这一击将会直袭咽喉,最终击倒被压制。就在杨曌的手掌以为要碰到门外之人的脖颈时,那人微微一笑他游刃有余的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腕,杨曌感觉有些惊讶,在这么近的距离的进攻,虽然有伤在身但此速度也应该让人措不及防才是,但他的表现不是慌张而是冷静,并且还能做出反制止,这样出乎意料的表现,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但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思考别的,她的另一只手迅速做出做出反应,朝着那人的下颚准备来上一拳,那人依然保持不动,就在拳头距离下巴一寸之遥时,她的拳头停止了,只见她的右手腕也被一把抓住,她想挣脱但是那人的力气要比她大的多。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秒,但杨曌觉得过去有三个小时,自从她成为刺客后,任何一次的突袭战斗都没有落败或失手,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但是就在刚才第二次失手,对她心造成了沉重的打击,自从知道自己所坚信的是谎言时,她的内心就已经出现了很大冲击,所以现在能让她坚信的也只有这一身的本事,但接连两次的失误也让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再次反复的思考,我为什么会这么弱,难道努力都白费了吗……这无疑是掐灭了最后一盏信仰之灯。
杨曌突袭的失败双脚落到地上,在落地的一瞬间的振动,使得本就因剧烈的动作而伤上加伤的双腿,更加的疼痛,这一落地险些摔倒,不过这也要感谢握住杨曌手腕的那个,若不是他依然抓着不放,杨曌就直接瘫倒在地了。
现在的她全身都在颤抖,额头已将成为汗水的海洋,而落地的痛感使得她从质疑中清醒,这时她低着头有些吃力的说着:“你……”。
那人没有做出任何说什么放开她的手并迅速的将其拦腰抱起,大踏步的走进这间屋子,将杨曌如同将婴儿放入摇篮中,轻轻落在那张卧榻上。
刚才注意力全在那人的咽喉处,竟全然没有注意其相貌如何,在将杨曌抱回床上时,她那对天蓝色的双瞳,将其真容尽收眼底。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脸色就如同人已经逝世那般的惨色,一头乌亮的短发整齐大方只在额头与发线的交界处,有一些朝着太阳穴方向如同垂柳般的发丝,在这张脸上似乎看不到阳光可言,深邃的瞳孔如同来在深渊一般,这个男人的嘴角时常上扬,这笑容似乎是这张唯一能让人有些欣慰的,但不知道为何这份笑容背后散发着一股危险气息,比起面容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杨曌被抱回床上时还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恢复之前的警觉,再次坐起充满敌意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呵呵……”那人发出一丝阴冷的笑声,这更加重的杨曌的警惕,这时那个男子平淡的开口说道,这是与这张面容完全不匹配的音调,嗓音发出了如同亲切柔和的言辞:“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不过你倒是真的很厉害,腿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做出那种反应。”
“你……”杨曌似乎是被语气感染了没有继续说下去,停顿了一下接着平静说道,“你也不错,能一瞬间做出反制。”
“呵,优秀的背后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太容易被感情牵着走了,不然你昨天也至于会落得这个模样,你哥哥的脚也不会中弹。”那名男子略带讽刺的微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杨曌激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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