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正酣,朱武道:“张壮士真是有趣之人,不知张壮士为什么会有搬磐石换米这个想法呢?”
张飞哈哈大笑:“我见外面饥民遍地,家中又无多少钱粮,只好想出这么个办法。张某素来敬重勇士,若无这街中之磐石,恐怕我还见不到两位好汉。来,满饮此杯。”
朱武又饮一杯:“张壮士此言差矣,我们来涿县正是为张壮士而来。在下勉为广昌县令,今次特来请张壮士出仕,与我关贤弟同任广昌县尉,还望壮士万勿推脱。”
张飞奇道:“大人怎么会想到我这个野人呢?”
朱武自是早有准备:“一则,久闻壮士大名,知壮士忠肝义胆,勇武异常;二则,我身边确实缺少帮手,去岁我家丁奴仆四十余人被王虎害死,我孤身上任,幸得关贤弟帮助,这才能侥幸报仇,奈何身边除了关贤弟再无可用之人,是以求贤如渴,还望壮士相助。”
张飞问道:“不知大人何以被害?这王虎又是何人?”
朱武一一道来,张飞这才面露严肃,对朱武抱拳道:“翼德本以为大人仅是略有武力,没想到大人还有如此心机胆识,实乃人中龙凤,在下佩服,佩服。”
朱武忙道:“张壮士不必多礼,在下是不得不为尔。三则嘛,我是有深深地忧虑。”
关羽亦奇道:“大人有何忧虑?”
朱武问道:“贤弟,不知你可记得,方舟方县丞说上一任县令是因何而死?”
“似乎是因为发现了王虎造反的证据。”
“不是王虎造反,是太平道张角要造反!”
关羽张飞俱都露出惊容:“太平道要反?”
朱武沉痛的说:“是的。王虎本是广昌一小地主,累世经营家中也不过是百亩良田。自从被张角收为徒弟之后,这才实力大涨,甚至满县乡绅识王虎而不识县令。我们从王虎家中搜出环首刀一千五百柄,铠甲两百副,这是一个小小的地主能搞得到手的东西吗?”
关羽严肃道:“大人何不告知朝廷,让朝廷早作准备?”
朱武叹道:“我已经写信给冀州太守了,但是我感觉没有希望。广昌上任县令就发现张角要反,我亦有所察觉,连我们这种微末县令都能看明白,朝廷之中那么多有识之士会没有人知道?现在灵帝昏庸,朝政腐败,宦官十常侍当道,国力日下,国运维艰,实在是难难难啊。”
张飞急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朱武摇头:“云长,你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封信吗?”
“记得。”
“可记得最后三个字是什么?”
“似乎是:封将军。”
“贤弟不觉得奇怪?”
“现在想想确实奇怪。”
朱武忧道:“其实我有一个更加让我恐惧的想法。”
关羽张飞俱问:“什么想法?”
朱武望着窗外:“我去岁上任,在太行遇难,去岁又是大旱,今年又在王虎家中搜出如此多的刀兵铠甲,我认为:太平道张角起兵在即了。”
朱武加重了语气:“只有他们今年要造反,他们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我,他们才会在信上写上‘封将军’,他们才会在家中放如此多的刀兵,甚至王虎还私藏了三百力士。所以我才千里迢迢亲到涿县,特请壮士助我!”
张飞抱拳道:“必为大人效死!”
朱武大喜。
张飞眼珠一转:“不知大人有何志向?”
朱武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牧守一方,匡扶社稷,造福百姓!”
关羽张飞俱道:“愿为大人鞍前马后!”
张飞又问:“不知大人为何一直称关羽为贤弟呢?”
朱武道:“我一直想让云长称我为大哥,奈何云长说尊卑有别,我又不想强迫他,只好我称他为贤弟,他称我为大人。”
张飞喜道:“我庄后有一桃园,不如我们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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