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剑庐外享受着夜晚凉爽的空气,坐在地上欣赏星空的美景。或大或小的星星在穹顶闪耀,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给大地披上一层神圣的外衣。
三剑望着满天星辰,感叹自己已经年过半百,突然想到一些伤心的事,于是叹息道:“星神在上,倘若有一天,能与……”他不在说下去,因为旁边坐着两个兄弟,不是说心里话的时机。
他有个失散的女儿,他嘴里虽然没说,但心中暗暗许下愿望,希望能与女儿相见。
方学邻看见星星就来劲,这孩子就想在三剑这莽夫身上显显能耐,免得这些剑士看不起他。反正他认为这些剑士都是不学无术的家伙。“你知道星星是怎么来的吗?”方学邻看着三剑问他。
方学邻不知道怎么称呼三剑,他可不想像哥哥一样叫他“师父”,也不想叫“三剑大叔”,就只是盯着三剑看,意思是——我再问你,不是问我哥哥。
“问我吗?”三剑回答,“星星,从来就有吧。”
“错了,星星是后来才有的,最早的时候没有星星,是星神创造了星星。而且我告诉你,最早的时候没有白天黑夜!”方学邻见难住了三剑,得意地说道。
“哦,这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三剑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又有一些悲凉之意。自从他丢失女儿后,就时不时这样。
方学邻不谙世事,根本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意思。被三剑这句无所谓的话气地心底发抖,正想发作,背面突然传来一阵嘶鸣声。
一百多人骑着骏马疾驰而来,硕大的马蹄溅起大雨过后地面上的一块块泥泞。是方原带着鱼齿、摘星、风声三位剑士以及一百多名士兵到了。
这队军马在三人面前刹住脚步。
方剑玄看见父亲到来,刚想上前拜见。
哪知方原从马上一跃而下,更不打话,径直走到方剑玄面前,啪地一鞭子抽在方剑玄脖颈上,霎时,方剑玄脖子上就凸出一条血痕。
“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从剑庐跑出来!”方原原本想着抽出一年的时间,让方剑玄好好在剑庐历练历练,谁知不到两个月就跑了出来。他自然认为这孩子没什么韧性,心中顿时生出失望之感,就靠着这一顿鞭子出气呢。
方原积攒了一路的怒气哪有那么容易发泄!啪啪又是几鞭子。
方剑玄自知犯了错,只是埋下头不说话,静静地等着父亲散去火气。
方学邻看见方原这几鞭子,早就魂飞魄散,两条腿不自觉就往后退,又一转身,刚要跑开,就被一只粗糙有力的手给攥住了后衣领。
“三剑!放开我!”这会他不客气了,直接称三剑。
方原的气稍稍消了些,就用恶狠狠的眼神向方学邻望去。“你是怎么回事?大半夜不在家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谁让你假传军情?知不知道这是要砍头的!”
几句话听完,尤其说到砍头,方学邻两条腿已经变得软哒哒,幸好是三剑提着他的衣领,否则他肯定已经栽倒在地了。
方剑玄知道父亲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忙跪倒在地,替弟弟回答说:“爹,不是学邻开的门,他还没来得及,我就自己出来了。”
方原一边听,一边压着火气,又问方剑玄:“好!好!你说说,怎么个自己跑出来了!”
方剑玄沉默了一会,硬着头皮说:“孩儿觉得……”
“觉得什么!”
方剑玄想父亲如此生气,自己也不好吞吞吐吐,便直接说道:“父亲,剑庐练剑对我没什么用了,于是……”“混账!”
方原喝了一声,打断了方剑玄的话。方剑玄早就是一位合格的剑士了,其实根本没必要去剑庐修炼,之所以去,是因为方原的私心。方原大可以让别的普通人去剑庐,但他却让方剑玄去,也就是说,其他人就得多等一年。这会自然也不能任由方剑玄说下去,否则自己的私心就会在众军士面前暴露无遗。
一声断喝,方剑玄马上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忙不再往下说。
几个人静默着,没有人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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