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真的吗？！”立刻，小小的车里乱成一片。
玫瑰幽幽叹气：“哎，签名签的手酸，一直低着头，脖子快要断了。”
这股得意傲娇的语气，实在是不符合玫瑰的高冷人设，讨打。
看手机的小苗忽然尖叫：“啊，你们上热搜了！三个！啊啊啊啊！不，是四个！”
“什么？！”
立刻，连正在开车的林远都不淡定了，赶忙再路边找个车位停下。众人齐齐掏出手机找热搜。
热搜排名并不高，但也好歹是进了，而且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攀升。
“妃思随便哼哼””“妃思清唱”“第六感”“5sences”。
看到和自己有关的标签能够进入大众视野，几个姑娘激动得忍不住在车里大声尖叫：“啊——热搜热搜！”
林远压下想要说“卧草”的冲动，狠狠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好样的！”
萧音冷不丁在后座问道：“上热搜有什么好处吗？”
“扩大知名度呀！”
“是不是停留的越久，越有利？”
“那当然！”
“那……”萧音眨眨眼，又问，“要是很快就掉下来呢？”
顿时，一片安静。好半晌，艾莉丝有些沮丧地说：“小音你能不能不要说丧气话？”
闻言，萧音轻笑两声：“不说不说，我多嘴问问罢了。”
她们对于能上热搜兴高采烈，当然就有人对于她们能上热搜而感到不乐意。
比如说，欣悦少女。不过……
与此同时，欣悦少女的成员们和经纪人同样是在关注热搜情况。
节目是直播的，所以网上的讨论量很大。当眼看着和自己有关的热搜标签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开始止步不停，甚至下降，而5sences的热搜却一蹦三丈高，众人都是气得直咬牙。
欣悦少女的经纪人终于再忍不住，拿起手机就拨号。
忿忿骂道：“她们肯定是找水军刷了！不行，咱们也刷！”
欣悦少女的成员们一愣，马上就激动起来。姑娘们吵吵嚷嚷：“就是就是，她们一个刚刚出道的组合，哪里来的这么大流量。一群心机婊，肯定刷了！”
“节目才刚结束，热搜就跟飞似的，谁信呀！”
给水军下达了指令，不到二十分钟小时后，众人就能欣喜地看到和欣悦少女有关的几个热搜重新出现，并且上升。
然而，无论怎样期待，就是离5sences越来越远，根本追不上。
欣悦少女的经纪人气得狠狠在手机上发讯息：“不过是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公司，也敢拼财力？怎么样也不能叫那群丑八怪压在咱们头上！”
连他自己说出“丑八怪”这三个字后，都有一丢丢的停顿。
尽管5sences的大部分成员都不漂亮，但就那一个妃思……就那一个妃思！
真是他妈的要气死人！
这么好的苗子怎么不在自己手上！
……
“诶诶，那个欣悦少女也有热搜诶，就在咱们下面。”小苗惊讶地说。
林远撇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好歹出道几年了，有粉丝基础的，上个热搜而已，比咱们可容易多了。”
“但是我看她们的热搜是才出现的嘛，一眨眼就追到咱们屁股后面了。是不是很快就超过咱们了？”
玫瑰霸气甩头，眼睛却不离手机屏幕：“超过就超过了呗。跟她们比什么，等我们有了粉丝，就排热搜榜第一！”
不要脸的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热烈。
如小苗姐姐所担心的那样，很快，欣悦少女的热搜就超过了5sences，不仅稳稳压在她们的头上，并且正式进入热搜榜前十。
然而，一点进去……有关于欣悦少女组合的评论，真是古怪极了。
“什么玩意儿，就这热搜能压过妃思小仙女？买水军了吧？”
“哦哦，欣悦少女现在这么厉害吗？快要热搜第一了吗？”
“主唱挺不错的，但我觉得另外一个热搜的小姐姐更厉害。惊为天人，我要变成粉色啦~~”
网友们到底还是有眼睛的。虽然欣悦少女的热搜高高在上，但大家无疑是点进去看看，就出来了，没什么感受，真实的转发评论点赞都很少，全靠水军在撑着。
反观5sences的热搜，不一会儿，竟然从四个变成了五个。
多了一个“5sences戏精”。
“这是什么鬼？”小苗姐姐惊呼一声，赶忙点进去。
这么快就有黑粉anti了吗？不要啊！
欣悦少女的众人看到这个热搜时，自然也是十分开心。可是等一点进去，看过内容，就一个个沉默着不想再说话了。
所谓的“5sences戏精”，是一则萧音等人在离开电视台时，被粉丝围着签名拍照的视频。
视频里，萧音很有职业素养地任由朵丽丝摆布，每一个姿势都美美的，就是只为了粉丝拍照。
拍视频的人是男生，一直在大喊“好漂亮”“妃思小仙女”！
小苗也在视频里面露脸了。小苗是一脸歉意地在对周围人道歉，解释萧音进入公司没几天，没有经过培训，所以不会拍照和签名，希望大家谅解。
之所以这个热搜会用“戏精”这个词来形容，全是因为朵丽丝的指挥和萧音的演绎。
朵丽丝说：“左手叉腰，右手摸头发，扭腰，摆出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美’的表情！”
于是萧音就乖乖地定点摆姿势，表情冷艳欠打，活脱脱的天下第一欠打。
朵丽丝又说：“双手抱住自己，可怜无助、无依无靠。”
萧音无奈地叹口气后，用遵从指令，两条胳膊环抱住自己，双眼含泪，细眉蹙起。
两三分钟一个动作造型，要不然刚才怎么会吸引那么多人围观拍照。
周围人都是一边拍一边叫，一边赞叹还要一边哈哈大笑。
这则视频引发越来越多网友的关注，很快，这条热搜就超过了其它和5sences有关的热搜，直接跟在了“妃思清唱”后面。
莉莉丝扭身，在萧音和朵丽丝的脸蛋上捏了捏：“两位戏精，你们火啦。”
萧音：“都是朵丽丝的功劳。”
朵丽丝：“都是我的功劳，哼！”
“好好好，有空有空，我们是才出道的组合，最有空。您多关照！好好好，明天一定准时到！”
前座一通唧唧歪歪的林远关掉手机，重新开车，乐得嘴巴合不上。
“行程啊行程，这才刚出电视台没几步路，明天的行程就定了！哈哈哈，哎呀，我觉得我今晚估计得做个好梦。”
刷着手机的大家没人理会他。
莉莉丝感慨道：“我今晚估计睡不着觉了。”
“我也是。”一大通附和。
而睡不着觉的人，绝不会是只有她们几个。
……
欣悦少女的经纪人接到水军头子的电话：“还要往上冲的话，费用要追加才行。”
经纪人一看热搜榜，妈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被5sences的两个热搜超过了！
一咬牙发狠：“再给你三万！”
水军头子嗤笑一声：“大哥，你开玩笑呢，现在已经是热搜榜第八了，三万我给你推到第七？想进前五，最少十万。”
“十万？！你抢钱呢！”经纪人一顿，“十万你前五能维持多久？”
“嗯，保证今天不会下吧。”
经纪人想了想，给水军头子说等会儿回他电话，然后他给公司领导打了个电话。
最后老板同意了。毕竟欣悦组合马上就要出新歌了，现在也算是前期宣传曝光。
十万一到账，水军发力，不出半个小时，欣悦少女的热搜立刻就冲上了前五。甚至在一开始还冲猛了，到了第二。还是水军悠了一下，才没敢到第一。
到第一就是明目张胆的找骂了。毕竟欣悦少女还真担不起那个流量。
晚上七八点时，是网上流量的高峰期。各种流量攀升，欣悦少女的热搜也开始初见下降，艰难维持在第五名。
而5sences的两个热搜却……
被林远请客正在吃大餐的大家面对珍馐美食，个个都是心不在焉。两只眼睛像是着魔似的，就盯看手机。
萧音一个人吃着好吃的食物，再喝一口红枣汁，美滋滋。
“唔，这个好吃。唔，这个也好吃。”
没人理她。
忽然，齐齐一声大叫：“第六了！”
没看手机的萧音一点也不关心。在刚才的几个小时里，类似的话她听了好多次了。从第十开始，这群人就开始播报，像是闹钟似的。
夹一只虾仁吃进口中，滑嫩弹牙，让萧音忍不住吃掉一只一只又一只。
朵丽丝口干舌燥地喝掉一大口清水，紧紧按住身旁玫瑰的腿：“哦哦哦哦哦哦，第五了第五了，把欣悦少女压下去了！”
玫瑰疼得直吸气：“我眼睛没瞎，我也看着呢！你抓你自己的腿去！”
“妃思清唱”的热搜登上第五，紧接着，并不是与欣悦少女拉开争夺战，而是“5sences”紧跟其后，霸占了第五和第六。欣悦少女已经落到第七。
欣悦少女的经纪人在电话里对水军头子一通催促，造成的结果就是，欣悦少女的热搜重回第五。可并没有挤下5sences，而是将两个过气明星的八卦新闻给挤了下去。
自然，这两个八卦新闻也同样被5sences给挤下去。
不同命的是，5sences的两个热搜很快就成功登顶，欣悦少女的则继续艰难地维持在第五位。
“第一了！”
“啪”的一声，林远和小苗、莉莉丝等共六人拍桌站起，齐刷刷瞪向萧音。
萧音筷子中间夹的“虾仁”被震落，她毫不犹豫，捡起继续塞进嘴里。
“第一了？”含含糊糊地说，“哦，恭喜恭喜。”
不管是什么，只要得第一，就是好样的。当然，不包括违法犯罪。
艾莉丝惊呼：“小音你怎么这么淡定呀，还在吃，你的清唱视频现在是全网最被人关注的消息！”
萧音不以为意：“还有我和朵丽丝的戏精，是全网最惹人哈哈大笑的消息。”
后知后觉戏精这个视频十分损坏自己的形象，朵丽丝小脸一僵，变脸似的，垂头丧气起来。
“啊，我怎么那样啊，真难看！啊啊，我好后悔啊！”
后悔怎么办？
林远猛然想起：“小音你的微博是什么？赶紧转发评论点赞，吸引粉丝。哎呀，失误失误，我应该早点想到才对。”
身旁没有专业的公关策略人员，就是不行，很多细节和机会都注意不到。大好的圈粉机会，白白浪费了几个小时。
回想起原主那个写满了生活艰辛的私人微博，萧音并不想暴露原主的苦难，于是摇头：“我没有微博。”
“没有现在就赶紧开一个！”林远拿着手机，亲自跑到萧音面前，“来，拍个头像，录个小视频，快快快快。”
十分钟后，萧音的微博就诞生了。微博名：5sences-妃思face。
看林远在手机上忙活，萧音怯怯问道：“真的要起这个名吗？”
本来大家听见“妃思”这个名字，还联想不到face，结果这就明晃晃地向大家明示画上等号。
林远头也不抬：“当然，你们五个的微博名要统一格式。来，莉莉丝，你们几个都来和小音的微博互关，然后转发那个清唱和戏精的视频。”
朵丽丝：“我并不想转发戏精的。”她魅惑妖娆的形象真是毁于一旦。她已经看到有网友给她起外号，叫“形体老师”。
“那就只转发清唱的。”林远很好说话。
全公司就只有七个人，也只有一个组合，5sences是独苗苗，自己的娃，只能自己宠着。
林远给萧音拍了一张照片，作为第一条微博。
【大家好，我是妃思，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配图：坐在餐桌旁，笑意款款的萧音。
网友最是耳尖眼利，再加上有其他四个成员的转发和指路，不过五分钟，就有大批的网友涌入萧音的微博。萧音的微博粉丝量节节攀升。
就在林远眉开眼笑，浏览一串串颜控花痴的留言时，渐渐的，觉得气氛不对了。
有一条很不起眼的评论，很快就得到最高赞。
“妃思小姐姐，你是美人鱼变的吗？你的歌声，你的口味，啊，你肯定是美人鱼！”
嗯？这是什么意思？
回复这条评论的也是一溜的哈哈哈。“你为何如此优秀”，“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何你一枝独秀”，“有眼力”……
得到林远的示意和疑惑，萧音看一眼微博，眨眨眼，同样也不理解。说因为她唱得好，所以夸她是美人鱼，这可以理解。但是“口味”？
什么意思？
忽然，她眼眶一眯，盯着微博上的配图看了看，再扭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餐盘。
呃……
萧音矜持地用手指在图片上点了点，向林远示意：“你在拍照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我身前的桌面很脏？”
“没有啊。”
纳闷的林远顺着萧音的手指看向照片上所指，猛地一怔，吓到一般又猛抬头看向照片上的同样位置——萧音的餐盘及其周围！
他大吼：“你什么时候吃了那么多虾！”
扭头一望菜盘，天呐，七人份的虾，萧音一个人都吃光了！她面前一大堆虾壳，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方才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只余光注意到视野边缘怎么红艳艳的，但因为着急激动，所以压根就没有分神去看，甚至还潜意识地想着怎么餐布那么高！
萧音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很好吃，所以不知不觉就吃多了……对不起，我见你们也不吃，怕凉了浪费。”
“……”林远无奈了，“没怪你吃多，是我没注意到。不过你可别再吃了，天，那么多，你小心晚上消化不了，会吐。”
他提到吐，萧音只能想到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因为原主喝了安眠药而导致她承受了大吐特吐的痛苦和折磨。那种感觉真的极其不好受。
“我知道了。”萧音点头，放下筷子，开始缓缓用灵气滋养肠胃。
不过一会儿，听到对面传来朵丽丝“嘶嘶嘶嘶”的憋笑声。
莉莉丝发毛地推朵丽丝一下：“你要笑就笑，笑出声，‘嘶嘶嘶嘶’是做什么，吐信子吗？”
话音未落，朵丽丝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地捧腹大笑，甚至不顾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
“哈哈哈哈，戏精美人鱼！圈粉大杀器！虾虾杀手！哈哈哈，虾虾杀手，哈哈哈哈……”
就在刚才那么几句话的工夫里，网上已经涌出无数为萧音加冕的外号。
戏精+天籁歌声+爱吃虾戏精美人鱼。无数网友看过萧音的清唱视频后，被圈粉，被称为杀器。
“虾虾那么可爱，脸脸你为什么要吃虾虾？”
“救救虾虾们吧，要被美人鱼吃完了！”
刷了一会儿评论，萧音彻底无语。她不是残忍的鱼，真的不是！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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