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在墙上结网，老鼠在地洞歌唱。
漆黑的角落里，有红红的眼睛……那是刚苏醒的蝙蝠，正冲你呲牙咧嘴的笑，它要开餐了。
廉尼急忙低头，并伸手驱赶那些该死的夜行魔。蝙蝠从变种人的队伍上奸笑着经过，咬他一口，又急忙扑棱翅膀，钻进漆黑的岩缝里，用腥红的眼睛偷偷打量。
“那畜生刚刚咬了我一口，”变种人感到脖子上的疼痛一阵接一阵，让他没法安心前进。廉尼转过身，“有OK绷吗？”
马尔科姆的手电照向他的脸，算是做了答复。“继续前进，别停下。快到了。科迪每天都喂这些蝙蝠，它们暂时不会对你的血感兴趣。”
咽下这口气的变种人转过身，继续赶路。几分钟后，一扇几乎和岩石融为一体的沉重合金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从模样上看，这扇门似乎比这些变种人还要大一轮。
“科迪，这里是马尔科姆。”指挥官冲门旁的角落挥挥手，廉尼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可能是做了伪装的红外摄像头。廉尼想到。红外摄像头，运动传感器，还有隐蔽的入口。这些家伙的防范措施做的相当到位。
“把门打开，有客人要参观一下，完毕。”几秒后，大门上的古董级指示灯亮了，发出刺耳的警报。变种人们纷纷往后退，和这扇慢慢敞开的门保持足够的距离。
大门在尖锐的摩擦声中停下。一个小个、两个大个站在门后。廉尼吃了一惊，他举起手电照相小不点，对方伸手挡住脸：“嘿，混账！别这么做！哦，我的眼睛……”
一个僵尸。变种人认为自己早该想到的。马尔科姆负责卖力气，而这些精明过头又弱不经风的僵尸负责动脑筋。两者互相合作，就能把事儿办的很漂亮。
变种人们总爱听聪明僵尸的话。因为事后无一例外证明，僵尸们总是对的。
而僵尸们也喜欢使唤变种人。对方对他们足够尊敬、优待。而且，双方处于相同的糟糕的生存环境也逼迫他们除了互相信任、抱团外别无他法。
“你就是我们的客人？”僵尸放下胳膊，伸出手像是在赶苍蝇，他很随意的歪歪脑袋，“你可真没礼貌，或许我该让变种人们教教你……好了，废话少说。跟我来，我带你参观一下。”
廉尼和马尔科姆打过招呼，跟上一瘸一拐的僵尸。
“卡斯特罗·C7092”原本是属于美国军方的小型武器存储基地，位于加州陆战队山地作战训练中心西边的一处峡谷中，靠近怀特芒廷（White_Mntin）机场和其南的“坎科”高速公路。
当陆战队山地作战训练中心扩建后，这个小型的储存基地已经不能满足作为训练中心遭受攻击后、作为紧急后备物资储存点的建造意图。美国政府在兴建了“切·格瓦拉·A0574”储存基地后，便将该基地转卖给了私人。包括其中即将报废的、无害的、不存在泄密可能的大部分已经完全过时的装备。
后者将那些老旧的、已超过服役许可期限的装备重新装饰一番，并将储存基地改造为一个小型的地下避难所。连同那些被军方淘汰的、挂上“末日储备物资”名号的装备公开竞拍，好迎合那些富翁们对于核战争的莫名恐惧、和石油危机日益加剧的担忧。
但令人感到遗憾的是，那些富翁们似乎并不把核战争当真。他们毕竟和那些随时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末日生存狂不同。有钱人们只是将这个“末日避难基地”、“最后的伊甸园”当成一个炎暑中随时可供消遣、享受美酒和女人，而不必担心被打扰的好去处罢了。
或许，已经身在天国的他们，现在正感到非常后悔。
“我们有全副武装的变种人卫兵和24小时不停顿的监控。有自己的备用发电机和大型电池组，还有配套的、堆成山的核融合电池，”僵尸随手指了指那些整齐的柜子和水泥粉刷的墙壁，“这些都是人类工人干的活，这些合金柜和整个室内布局，包括墙壁走线。他们做得很好，也很卖力。不过为了防止泄密，付过工钱后，我让马尔科姆把他们都杀了，尸体丢去喂那些蝙蝠。”
变种人撇撇嘴，他凑近看了看那些柜子上的小子。“C·B_Brthers_Tnding_Cpny”。啊哦。看来这八成就是被马尔科姆一怒之下踏平的那家。
正所谓，废物利用，免得浪费。
“那么，变种人，你叫廉尼是吗？”廉尼转过身，僵尸正抱着双臂，歪着脑袋打量他，“马尔科姆在无线电里提到了你，称赞了几句。要知道，这个总觉得人家欠他钱的混账很少赞美别人，那么……说说看，变种人。关于你的计划。”
廉尼从一旁拉了把合金椅子坐上去，在“嘎吱嘎吱”声中调整姿势，然后慢悠悠的回答道：“我没有什么长远计划。这一切，都跟我的一个梦有关。”
难熬的沉默。半晌，僵尸迟疑着问道：“……梦？一个…梦？”
变种人讲了自己所作的那个离奇的、荒诞的梦。
听完，僵尸问道：“所以，你认为作为一名变种人，你有这个责任，来拯救你的种族？”
“我们处在灭亡的边缘，”廉尼回答道，“你们也一样。再不行动起来，只有死路一条。”
科迪瞪着变种人那张大脸，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人类用核战摧毁了一切，也诞生了他们。僵尸，超级变种人。有人说他们是从地狱中爬出的生物，是神用来惩罚人类所犯下罪恶的使者，是撒旦的使徒。
而现在，人类似乎并不愿为核战埋单。他们只想早早的从其他所有异类手中夺回一切，再把对方消灭干净。
就像沙滩上的孩子，花上半天功夫，用沙子堆出一座宏伟的城堡。当他厌倦后，孩子就会亲手毁了这一切，再从头开始。他会重复这个过程，永远不知疲倦，直到他长大懂事，明白这场闹剧的无聊与浪费。
但人类却似乎永远也长不大。他们不承认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他们篡改它，试图掩饰它，假装它不存在。
“你打算怎么做？”科迪揉揉鼻子。作为一名僵尸，他早就没了嗅觉，也没有味觉。这具弱不禁风躯体赐给他的，只有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寿命。和这漫长的生命中，那些宝贵经验的日积月累。
“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全体变种人的孩子。我猜，我们最好再回去看看。”
这句话像万里晴空中的一阵霹雳，让人难以随随便便忘掉。
总有一些人命中注定要改写历史，或者被历史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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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先生很不习惯待在这种场所。嘈杂的音乐，混乱的人群，阴暗的灯光。一切罪恶都被表面的浮华和享受粉饰起来，在暗地里偷偷进行。
哈勃城的警察们可不会在这种场合办公。他们没胆量冒着被瘾君子捅上一刀的风险去逮捕那些兜售杰特的人，他们的工资还不值过这样玩命。
服务生放下托盘，将鸡尾酒和水果冷盘放下，询问过他后消失在别处。Len先生拿起一个番茄塞进嘴里，轻轻一咬便汁液四溅。那种酸甜中混合着微涩的感觉老是让他不自觉回想起，过去那些目标的脑袋被他轰烂后的模样。
为了尽量避开这种不舒服的回忆，他转而将目光投向舞池中央，正好看到目标把手伸向费伊被牛仔短裤包裹的臀部，并紧紧捏住。女人佯装嗔怒，笑着骂了句粗话，把对方的手拍掉。但很快的，那只不老实的手却顺利的搭在了她的胸脯上，开始又揉又捏。
Len微微一笑。目标上钩了，而且被吃的死死的。他端起鸡尾酒，让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并用一小块西瓜结束了这顿甜点，留下足够额外支付小费的钱，走出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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