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圣骑士册封前的夜晚。
约翰·弗朗之子，小约翰·吉尔伯特·弗朗正端坐在自己的那套动力装甲和激光步枪前，按照流传下来的传统完成册封前的守夜。
脚步声从他背后传来，伴着一声压抑的呵斥：“快站起来，坐着成何体统！”
小弗朗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挺胸，盯着面前的金属墙壁。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训斥他的人是他的父亲，约翰·弗朗将军。
“你这个混小子，”将军上前一巴掌扇在儿子的后脑勺上，“我不管你平时怎么闹腾，仪式就是仪式，照着做就不会出差错。在这儿就老老实实给我按照规矩来，别搞出什么岔子。”儿子用恨恨的目光迅速看了眼父亲，又盯着墙壁。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汉尼拔亲自来给你主持册封仪式，他最不喜欢看到那些懒散、不守规矩的菜鸟也接受册封，”弗朗回头看看四周，略微提高了音量，“你小子要是表现出格的话，小心册封时，他用激光剑把你的耳朵削下来一只！”
小弗朗哼了一声，不当回事：“哪个倒霉蛋真的被削掉过耳朵？”
“马奥尼这个名字听起来熟悉吗？”做父亲的问道。
“马奥尼？”小弗朗惊起一身冷汗。在册封典礼时被不小心启动的激光剑削掉了半个耳朵……看来那并不完全是出于不小心。
“所以别给自己找麻烦，儿子。坚持到明天授剑仪式结束就行。”将军说这话的时候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吓唬吓唬他，“我希望到时候我的儿子起码还是完整的。”将军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小弗朗一个人在原地直发怵。
老老实实站了一会后，小约翰·弗朗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管他呢，反正又没人看得见。年轻的骑士并没有注意他罩在白色紧身衣外的红色斗篷已经被地板磨脏了，但是——管他呢，反正他自己也看不到。等明天他发现时，恐怕也早把脸丢尽了。
约翰·弗朗走出守夜厅，最高长老正站在门口等着他，还有几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弗朗私下里认为还有更多的骑士埋伏在周围，最近想要汉尼拔死的人似乎多了些。有一部分人认为他并没未得到最高长老的首肯，便无权管理钢铁兄弟会，即使是公选的也不行；而效仿马克松长老仍然保留将军头衔和实际的部队指挥权更是大逆不道、有悖章法。
“他怎么样？”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听到问话，弗朗摇了摇头：“他们这一代和我们太不一样。那些传统和美德在他们眼里都统统归结为迂腐而落后的教条化主义。他们急切的想要向世人展示自己对这个新世界的看法和体会；想要告诉世人他们有多么痛恨那些旧的秩序和枷锁；还有，他们势必将其破除并建立新法典的决心。
他们是骄傲的一代，也是浮躁的一代；他们是变革的一代，也是造反的一代。”
最高长老微微一笑，显得有些感慨：“未来早晚是他们的。无论这时候有多么愤世嫉俗，不可一世，渴望展示自己；到时候他们都会明白，‘先付出的人是聪明的人’，‘聪明的沉默比愚蠢的诉说要好得多’。打下来容易，守起来难啊。”
弗朗表示同意：“无论那些年轻人怎么想。骑士准则到现在为止，还没错过。”
“时代在变啊，老友，”最高长老突然停下，看着面前的将军，“骑士的准则却永远一成不变，并直到现在。分权的时候到了，或许，我们该考虑考虑那些圣骑士。”
弗朗有些惊讶：“你真打算这么做么，汉尼拔？”
“权力的分配和支出必然会增加分裂和动乱的可能，但同时也只有如此做才能真正削减那些长老手中的实权。”最高长老表情严肃。
“钢铁兄弟会缺少什么？人，军人，大量训练有素的职业化军人。骑士们从小就学习如何作战，使用武器、绘制草图、操作动力装甲、进行团队配合、练习近身格斗等等；而圣骑士们则要进一步学习如何带领部队作战，如何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一场战斗，但往往也仅仅限于不超过排级别的小部队和局部战场。”
弗朗轻声提醒汉尼拔一个事实：“我们的人本来就不多，直接作战部队更少。”
“但以后会多起来的，而且会远超过以往的任何一个时期。”汉尼拔相信自己的制度会让钢铁兄弟会从一个封闭的小团体变成一个庞大的帝国。
最高长老继续说道：“我不希望我的将军和圣骑士——指挥官们——的视野还那么狭隘。他们未来将指挥千军万马的部队在战场上拼杀，去真正体会指挥和交战的诡诈艺术。这一点上NCR就比我们做得好。当然，他们的部队基数要比我们多很多，但，这只是暂时的。”
待在最高长老旁的将军突然觉得膝关节有些疼。他伸手捏了捏疼的地方，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不再像十年前那么精力旺盛而充满斗志。他们确实已经不适合再上战场了，那永远都是年轻人热衷于拼杀和展现自我的领域。
“你打算怎么分配？”两人继续前进，转眼已经到了最高长老的会议室前。
汉尼拔输入密码，接受视网膜扫描，转身看着身后的将军说道：“这些圣骑士每人都会得到一块自己的封地，还有存在于封地上的一切。至于他们如何处理，那是他们的事。我只要求他们遵守规矩，还有口头的服从，以及百分比的税收。至于其他的，让他们自己来定。”
“就靠这些年轻的菜鸟？”弗朗打了个喷嚏，“他们能照顾好一块地方么？而且在英克雷和NCR的双重阻挠之下？”
“你把他们看得太差劲了，弗朗，”汉尼拔说道，“英克雷不会为了一块没有任何价值的荒地而和我们大打出手；NCR则已经到了扩张的极限，他们无力再去占据那些没有油水的地皮。
另外，弗朗。相比起年轻的菜鸟，我更喜欢称呼他们为‘杀戮一代’。那是我对他们这一代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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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参谋静静的立在王座前，仔细听王宜慈博士的汇报。
听罢，李健问道：“你说无法完成完全比例仿制，而只能先制造一个粗糙的大号模型是怎么回事？”
“我们或许可以从她的背上把那个东西取出来直接开始逆向工程，但她存活的几率就难说了，”王博士接过守卫递给他的水喝起来，然后继续说，“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聪明得很，是不可能让我们动手的。她会把我们都杀了——而且，我认为她真的有能力。”
皇帝的代言人没吭声。他在之前已经询问过皇帝，那台超级电脑给他的答案基本一样。于是李健继续询问其他项目的进展：“化学站有什么动向？那些植物可以用于耕种了吗？”
“似乎出了点差错，”王博士回答道，“商博士尝试将FEV和抗放射亚种小麦相混合，结果那些植物由光能自养型转变为营养自养型，极具攻击性。它们勒死并消化了两名守卫，差点把亲自进入培养舱观察结果的商博士也吞掉。”
皇帝的参谋气得鼻子都快要歪了。他最给予厚望的、也是皇帝肯定的项目却屡屡受挫，实在令人费解。席德教将三藩市镇民捐助的近1/3的经费都用于新型高产抗辐射植物的研究，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显然不好交代。
“没关系，科学实验必然是伴随着危险和代价的，”李健深吸口气稳定一下情绪，“但我们不能停下脚步，我们要加快动作。评议团正等着我们出结果，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出问题。”
“可……”王博士只得实话实说，“我们原本想要进行实验的实验品都不见了，一定是被哈勃教偷走了。在能够找到新的实验品之前，所有的实验都被迫暂停。”
李健差点昏倒。“那就花重金买一批先弄回来，立刻开始研究。算了……那么，动力装甲的增强研究进行的如何了？”皇帝的参谋认为自己的位子快要坐不稳了，他得想点办法才行。求助于谁，求助于那些不问外界琐事，把自己封闭起来的钢铁兄弟会么？
“金太广对于聚合体装甲的研究仍在继续，他保证在3个月内会有结果的。”王宜慈没敢说出来的事是，商博士注射过FEV的那些植物其中之一获得了可怕的智能，并给自己取名为西莫。而现在那株会说英语的植物已经连同一大批样本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如果出现在社会上，恐怕会引起席德教乃至整个三藩市的恐慌。
“要3个月？”李健在心中进行了一个简单的计算。三个月后，恐怕疯狂扩张中的钢铁兄弟会早已经打到他们家门口来了。于是他再次强调要加快进度。
王博士唯唯诺诺一番，向他行礼后转身离开。
钢铁兄弟会唯一的劣势就是制空能力。这一点几乎所有人都清楚，而唯一拥有战前倾转旋翼机实物及设计图纸的，又只有英克雷。李健很清楚任何势力想要有力的控制废土都离不开那些在空中盘旋的飞行器。
它们既是战争机器和运输工具，同时也是侦察先锋和暗中哨探。有了它们，整个废土距离上的远近就不再有什么意义了，人们可以一夜之间横跨上百英里，从一个州的边界飞往另一边。
这种巨大的诱惑力让每个废土的势力都渴望得到它。席德教也自然不会例外。至于如何得到它，皇帝已经给了李健答案了。
接下来，就看参谋能否顺利的执行皇帝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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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弗朗快要站着睡着时，一名信奉天主教的钢铁兄弟会书记官进入守夜厅内，把他摇醒，让他准备好接受弥撒。
那位书记官先朗诵《圣经》中的断落，然后宣读《法典》的条令，告诫准圣骑士要忠诚于钢铁兄弟会，驱逐并消灭那些胆敢侵犯或者试图破坏它的敌人；
要保护最高长老、长老、将军、同僚和部下，书记官、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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