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德回头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亚历克斯，拍了拍走在最前面的柯克兰。第二小队队长停住、转过身来，立刻皱起眉头：“亚历克斯，快跟上，别老让我们等你。”
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的第三小队成员停下来按着膝盖直喘气，她冲对方举手示意自己听到了，又立刻把脑袋埋在膝盖间。
巴拉德看了眼柯克兰，对方也看着他。第二小队的神射手摇了摇头：“我真搞不懂乔恩是怎么想的……”
队长看着他，丝毫不顾及两人所谈论的对象正向他们靠近。“你不知道？”柯克兰简直是在冲对方吆喝，“乔恩有个坏习惯，就是到哪都离不开女人。他这样杀人如麻的混账，性欲也特别强。”巴拉德撇撇嘴，他倒听说过乔恩的个人生活不怎么检点。
女赏金猎人抬起头来，看着两名同伴。她勉强直起身，却依然喘个不停。
神射手上前扶住亚历克斯，继续前进。“你得跑快点，亚历克斯。”柯克兰瞪了他一眼，跑起来，他也跟着跑起来，手还死死拽着她不放。“迟到可不光是一顿臭骂那么简单。”女赏金猎人只是点头，最后，她也不情愿的被迫跑起来。
三人就这样跌跌撞撞前进了一整天，终于在再次日落前赶到了新里诺。
门口的黑人一看到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就咧嘴笑起来，笑得肚子都痛了起来，不自觉露出了自己的满口金牙。
一看到黑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巴拉德火了。壮汉活动活动脖子作势要往前冲：“我要教训教训这个混蛋。”神射手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就被柯克兰拉住了。队长绕过部下走到黑人面前，把机枪抗在肩头，打量四周，确认没有碍事的眼睛。最后，他才居高临下望着面前的朱雨斯，像是看着一团地上的油渍般不屑：“就是你？”
黑人再次露出金牙，眼睛眯成一条线：“乔恩说他需要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人来充当传信人。但是要朱雨斯来说，最重要的是有钱赚，那才成。”柯克兰从身上摸出一枚面额10的金币，丢向对方。朱雨斯伸手抓住，眨眼间塞进兜里，冲他们眨眨眼。“跟我来。”
三名赏金猎人跟着黑人在贫民区里来回穿梭，在那些小巷内拐来拐去。一路上那些瘾君子和妓女都用贪婪而畏惧的眼神望着他们，像是看到三台装满瓶盖的自动售后机——可惜是顺便连机枪也一起装了的最横的那种。
黑人最后停在一扇摇摇欲坠的破门前，冲三人比划。“就是这儿。”柯克兰看了眼漆快掉光的破木门，冲部下一摆头：“巴拉德，开门。”
壮汉毫不犹豫的一脚把门踹开，立刻闪身躲在门边，准备好手雷。
“柯克兰？巴拉德？”屋内传来乔恩的声音，还有动力装甲活动时“咣当咣当”的声响。
三名赏金猎人这才走进门内。最后一个进门的神射手又退到门外到处张望，却遗憾地发现那个机灵的黑鬼早跑没影了。
亚历克斯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和另外三人。他们很随意的坐在那些破沙发和烂床垫之间，武器抱在怀里，看上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第一小队的队长立刻注意到了她。
“亚历克斯？”乔恩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好极了。”队长伸手拉住她，也不管她是否情愿，把她硬拽到自己身边。亚历克斯只得狠狠瞪着他，一声不吭。她已经逆来顺受惯了，知道反抗会有什么下场。
“各位，我知道你们都好奇为什么我会带上一个还未通过追捕测试的菜鸟，”诺克斯·乔恩环视那些见缝插针坐在一堆垃圾间听他讲话的赏金猎人继续说道，“但如果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呢？在杨、麦克唐纳、基斯死前，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和阿历克斯待过一段时间。”
所有人立刻都盯着亚历克斯。
“活寡妇。跟着她就会倒霉。”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乔恩没有理会那些窃窃私语和非议，他只会按着自己的步骤往下走。“那么，让我们来听听看亚历克斯对于目标的评价。”队长看着身边的亚历克斯：“请吧。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目标、也就是陆风的事都告诉我们。”
女赏金猎人有些胆怯的看着那一个个面无表情或不耐烦的脸。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单看外表，目标毫不起眼。他反应快、很大胆、枪法也非常准。他曾在20码外、在仓促间用狙击步枪射穿我的手掌，又在40码距离打穿我的大腿——那时候我正在拼命逃跑。”
乔恩伸手示意她暂停。“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他问出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他用手雷炸死了杨，但是放了我。”亚历克斯小心翼翼的观察其他人的表情，他们仍然默不作声的听她讲。“他替我包扎，把我搀到默多克，然后独自离开了。”
队长突然抓着她的右手，扯掉手套搜索伤口。他很快找到了，先观察射入口，再观察射出口。“脱衣服，让我们也看看大腿的。”亚历克斯只在心中抗争了一小会，她慢慢把战斗装甲脱掉一半，露出里边的内衣和大腿。
乔恩凑上去握住亚历克斯的右腿，打量枪伤。“亚音速弹，近距离。看来你记得到挺清楚。”女赏金猎人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着一群同伴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只得祈祷这一切赶紧结束。
出乎亚历克斯意料的，乔恩把她身上装甲的上半部分也硬扯了下来。女人发出尖叫，用胳膊护住自己的胸口，惊恐的看着队长。乔恩直勾勾盯着她，眼睛来回摆动，把她全身看个遍。
最后，他从地上起来，抱住惊呆了的亚历克斯，把她抱起来。“大家解散，”他转过身看着那些赏金猎人，“我们一小时后出发。”
“头儿，打断一下，”哈克特举起手，瞪着快被剥光的女人，眼睛中透出恶毒的光，“计划是什么？”
已经经转过身的乔恩又转过来看着部下：“很简单，他们早晚要回到‘盐城要塞’，我们就在附近堵他们。现在，都出去找点乐子，半小时后还在这儿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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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坐在最高长老的位置上，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周围的四位长老。
“各位。”钢铁兄弟会的将军、同时也是现任的最高长老举起手中的报告。“你们在当初曾怀疑我的激进做法会刺激到那些城镇。特别是那只双头熊，会逼迫它采取一些不够理性的反击手段。我得承认，你们的担心绝非多余。但是，似乎结论更多的站在我这一边。”
汉尼拔从位置上起来，翻开报告，准备把那些数据读一遍。
几位长老则摆好姿势等待。虽然私下开会时他们的护卫们早已经报告过那些数据，但听最高长老再重复一遍，无疑会再次满足他们的小小的优越感和成就感。
所以没人阻止汉尼拔这么做。就像当初他们从未阻止甘布拉一样。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享有一份特权——就是他身边的人都不断地给他端去迷魂汤，他也只能不知不觉的往肚里猛灌。
“首先，我们都应该感谢那些像工蚁一样勤勤恳恳的骑士和书记官们，他们尽职尽责的执行并完成了手头的大部分任务。在上周，我们从哈勃城和约克镇分别收到了第一笔税款。而大墓地的税款仍在筹措中，约克镇的税款则正在前往这里的路上。先生们，还有女士，这笔每两周向我们缴纳一次税款合计约有75640－92700左右，而且还在不断增长。它能解决我们日常开支的一小半，当然，不包括那些外界无法提供的设备和零件。”
汉尼拔很明智地停下来，等着诸位长老发问。他很清楚甘布拉是因为什么才被这些不讲任何感情的人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的。
“我有问题，最高长老，”提问的是沃勒长老，“您将Lst_Hills近一个连的兵力都分散到了这些城市，那么由谁来保护这个地方？请原谅，鉴于上次的英克雷突袭事件我不得不提出这个问题。”
最高长老冲他点头示意，开始解释：“首先，我们将集中的兵力分散到城市，英克雷就没法从一点猛击我们，他们很难一次性毁灭掉我们；其次，他们或许可以袭击、摧毁我们的一个前哨站，一个观察所，但是不会再蠢到袭击这里。突袭这种风险过高的作战方式往往在第一次才最有效果。”
沃勒长老想了想又问道：“但如果英克雷真的再次这么做的话……？”
汉尼拔露出微笑：“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沃勒长老.上次的行动中，英克雷出动了约一个营的战斗分队，而我们的观察所和巡逻队则用‘毒刺‘导弹确认并摧毁了他们6架飞行器。如果他们再来，这次有所准备的骑士们和游侠们会让这个数字再起码翻上一番。那么他们能不能及时把所有战斗分队的士兵都撤出交战区域都会成为问题。
我相信，他们承担不起如此高的损失。而且，还不一定能取得像上次那么辉煌的作战效果。所以从总体战略层面上看，他们不会再尝试。那么，沃勒长老，您还有问题吗？”
对方摇摇头，把提问的机会留给其他人。
“那么，我继续。”汉尼拔冲他们点头示意。
“我们在南加州大部分的主要道路上设立了哨卡和边防检查站，这样一来，那些运作费用高昂的全封闭地堡、暗堡就可以暂时关闭，节约经费。鉴于人手不足，我们雇佣了一些废土上的武装组织来管理那些哨卡和检查站，让他们享有抽成，并派出我们的人进行直接监督和指挥。从目前结果看，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这回我有问题，最高长老，”说话的是直脾气的西蒙，他看上去有点生气，“我们怎么能相信那些前一刻还在废土上杀人放火，后一刻就被我们收编的那些杂碎？他们会败坏了钢铁兄弟会名声的！”
汉尼拔冲西蒙摆摆手：“西蒙长老，你先消消气，听我慢慢说。”对方深吸口气，闭上眼，然后等着他的答复。
“各位都知道，钢铁兄弟会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组织，”最高长老神情严肃的看遍每一个人，“我们的直接作战部队人数不足三个连，经过前几次的作战减员后，缩编、虚编现象更加严重。
我们需要人，需要能打仗、能用来冲锋陷阵、并且经得起消耗的部队。但钢铁兄弟会的每一位战士，每一位书记官，每一位长老的生命都是非常宝贵的。我们不可能赌上所有人的性命去和英克雷作战，去和NCR作战，更何况赌上也不一定能换到胜利。”
“所以，最高长老，”一直没开口的贝多芬打断了汉尼拔的话，“这些鱼龙混杂的废土武装就是你的外部兵力来源？”
“我更愿意称呼他们为‘外籍兵团’，就像核战前某个国家的外籍伞兵团一样。”最高长老回答道，“我承认，这些被我们收编的武装势力大部分都是匪徒和杀人犯出身。道德败坏、目无法纪、贪婪成性、嗜血如命、残暴不仁。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几条人命。”
汉尼拔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这是他们的缺点，也是优势。我们都希望能找到绝对忠诚于钢铁兄弟会的战士，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但从孩子一步步培养起来现实吗？无论从费用还是时间上看，都不可能。请诸位别忘了，我们现在正面临NCR和英克雷的双重夹击，他们不会给我们多少时间来翻身，就会急着要把我们毁灭。
那么这些亡命徒要什么？金币、女人、酒精、快感，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为了钱。我们只要用一部分税收就能稳住他们。不用过刀口舔血的生活，不用整日提心吊胆，而且可以打着我们的旗号光明正大的收钱。何乐而不为？我们不需拨出任何的经费，他们都非常懂得该如何‘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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