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按照教练所教授的知识,没有选择明显的天窗,而是钟楼墙壁上开的半月形透气孔作为狙击点,观察四周的情况。
“陆风?”无线电里传来洛克的声音,“看看他们有多少人,都在哪,有什么值得关照的家伙。”
男孩借助四个透气孔打量了周围。教堂外稀稀拉拉有几个影子躲在那些残破的墙后,而教堂后面大概100码外,一堆胡乱堆放的砖头缝隙下还有一小节几乎挨着地的枪管。
陆风觉得自己没把握一枪干掉那名狙击手。但对方缺乏常识的举动让男孩不把他当成需要优先考虑的威胁。
男孩把情况告诉了安全承包商。8名赏金猎人在正门外,1名差劲的狙击手在后门。
“比我预料的要少,”洛克说道,“盯着点正门那些混蛋,奥菲利亚会去对付那名业余狙击手。”
斯凯尔斯每隔2秒就扫视一下教堂高处,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按下通话键:“派克,这里是斯凯尔斯,他们没走后门,还在里面,或许全死了。”
前门外的派克皱了皱眉:“继续等,我们会从正门攻进去。如果真如你所料,那这就是最走运的情况。你确定没人发现你吗?”
“目前应该没有,5分钟后我会换一个位置。”狙击手又忍不住扫了眼高处,那些他认为对方有可能埋伏的地方,没什么异常。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在烈日的强烈反差下,他根本看不清那些阴暗的通风孔内是否有动静。
负责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派克用无线电下令,指挥四名赏金猎人从两侧包抄到正门,准备强行突破。
“他们来了,洛克,”男孩看着四名赏金猎人从两侧包抄正门,从他眼皮下消失,补充道,“就在门外,左右各有两名。”
SSC主管趴在地上听了听脚步,脚步声越来越近,片刻后又停下,证明对方现在就在门外。承包商迅速后退,轻轻越过一排椅子,稳稳落在地上,和同伴一左一右依靠教堂墙壁两侧的大理石支撑柱作为掩体,冲大门两侧猛烈开火。
“他们开火了!操!”一名已经伸脚打算踹门的赏金猎人被枪声和穿墙而过的弹头惊到,硬是收住脚却站不稳倒在地上。
其余三名赏金猎人本能的立刻伏倒,很幸运的躲过了那些击穿了脆弱空心砖砌成的墙壁的步枪弹。一名同伴扯住踹门的那位把他拉回到墙后,而另一名赏金猎人则干脆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门侧,抱着突击步枪冲大门胡乱扫射。
“停火!停火!”派克喝住了那名还击的赏金猎人,“这些婊子养的还活着。基斯,你受伤没有,其他人有受伤的吗?”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派克让四名赏金猎人退到教堂两侧等着,命令身旁的一名同伴:“克尔,用你的M79把门轰开。”
赏金猎人麻利的搁下冲锋枪,从身上取下那支榴弹发射器,撅开后装入一枚榴弹,锁好,竖起表尺瞄准50码开外的大门,大喊一声“Fire_In_The_Hle”扣下扳机。
40口径的高爆榴弹立竿见影,“砰”的一声将木制的大门炸出了一个半人高的豁口。整座教堂似乎都感受到了这枚小小榴弹的震动威力,瓦房顶部的灰汇聚成股,顺着一片片瓦往下滑落,最后洒在地上。
赏金猎人们纷纷自觉低头避开,等爆炸完全过去,这才小心的探出脑袋打量豁口。浓烟从榴弹炸开的豁口中不断往外冒,而豁口边沿的门板则正被爆炸引起的火苗一点点吞噬,里边什么状况,完全看不见。
“干得好,克尔!”派克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现在你们可以上了,从两侧包抄,用催泪弹好好招呼他们!”
“洛克?你们没事吧?”男孩有些担心,又问了一遍,“有人受伤吗?”
“还好,还好!”承包商的回答伴随着不间断的咳嗽,“他们把这里的灰尘全给炸起来了,待在这儿可真难受。奥菲利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同样被爆炸荡起的烟尘折磨得够呛的女猎头将榴弹装进步枪下的发射器中,尽量瞄准豁口射击。很不凑巧,那枚射出的M397榴弹稍微偏了一点点,但并不妨碍它击穿薄薄的门板,飞出几十码直到解除了最后一道安全保险后再落地、起跳、爆炸。
躲在门两侧的四名赏金猎人被莫名其妙的爆炸吓了一跳,不自觉伸手去挡那些飞溅来的土块和已经飞出近50码、没什么威力的破片。而恰好处在跳炸榴弹爆心的其余四名赏金猎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派克和身边的克尔因为身后的报废卡车而侥幸躲过一劫,但也中了几枚破片;另外两名躲在矮墙后的赏金猎人一个正好被钻进窗口的高速破片射中了脸部,另一个则完全暴露在跳炸榴弹下,被击中了没有任何防护的颈部和后脑。
那些速度高达1524/s、又被M397跳炸功能所加强的300多枚细小匀称的、非常恼人的破片令人无处可躲。它们轻易地穿透了皮肤、击碎了骨骼,并最终停留在受害人的大脑和小脑、脑干或者诸如此类的重要器官里,迅速终结掉受害人的生命。
“有人倒下了!”派克冲无线电高呼,“我需要火力掩护,我要去看看情况!”
门口的四名赏金猎人交替着冲大门开火,一边寻找掩体一边撤回到同伴身边,压制处在暗处的两名PMC,给自己的老大争取时间查看伤员。派克一瘸一拐的摸到那名背部中弹的赏金猎人身边,勾住他的脖子用战术手电照了照他的眼睛,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死了。
赏金猎人又摸到另一名伤员身边,那家伙正在地上挣扎得死去活来,打算用手去抠眼睛里的破片。
“别动!别动!”派克扑在对方身上压住对方的胳膊,从自己胳膊上扯掉急救三角巾给同伴包扎,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忍住!等我们找到医生,你会好起来的!”
“派克?出什么事了?”赏金猎人的无线电里传来狙击手的询问。
“杰弗里重伤,伤到眼睛了,海拉姆死了,”赏金猎人抬头打量教堂正门,对方再没有开火或者还击,“我们现在就撤,在破碎丘汇合。”
派克扶起什么都看不见的同伴,把他的突击步枪背在自己身上,艰难地按下无线电通话键:“基斯?扔烟雾弹,告诉大家马上撤,离开这儿。”
“好的,派克,”对方犹豫着说出下半句话,“那个女的?”
“扔了她,”赏金猎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丢给那些混账。”
“没问题,派克。”基斯掏出一枚手雷,拉掉拉环压着安全握把冲地上动弹不得的女孩晃了晃,微微一笑,把它塞到女孩的身下,跟上自己的同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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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莎提着那支造型粗狂的狙击机枪冲进酒吧,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光天化日之下蹦出了一名女悍匪。
廉尼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跟着奇莎离开酒吧:“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伊莉莎所不知道的是,沃尔斯的一名手下其实是上一任分局长派过去的卧底。我在酒吧里套出了他的话,”女孩边走边说道,“他叫胡珀,我和他已经取得了联系。那个倒霉蛋自从上一任警长被撤掉后就不得不假戏真做,跟着那群奴隶贩子开始在道上混。现在的警局内可能根本没有他的档案和资料,他说我们最好去中央警局的档案室或者上任分局长的住宅去查查看。”
“居然有这种破事,”变种人哼了声,官僚体系频繁交接权力所产生的漏洞,往往需要用人命去弥补,“我们姑且相信他的话,他和你商量的结果如何?”
女孩看了眼变种人,两人在原地停下。奴隶贩子的老巢就在不远处,铁丝网、警告牌、持枪守卫,以及被困在电网内的奴隶隔着老远就能看见。
“他说奴隶贩子们每干过一票都要喝酒庆祝,今晚他们肯定会喝个尽兴,而他恰好被安排守夜。”
“他们有多少人?”变种人问道。
“不超过10个,”女孩打量着变种人的身板和他背后的那支M60,又补充一句,“都是手枪,他们不喜欢看上去威力过剩的武器,害怕伤着奴隶。”
“业余人士总是喜欢最难用的手枪。”变种人对奴隶贩子的做法嗤之以鼻。
胡珀看着远处走近的人类和变种人,有些怀疑的多看了变种人几眼。
“你就是那个廉尼?”奴隶贩子说道,“我听说了你的事,干得不错,连卫斯丁的亲外甥你都敢抓。”
没等到廉尼张开嘴回敬他,奇莎已经抢先一步:“废话少说。我们不是来聊天的,把门打开。”
“东西带了吗?”奴隶贩子问道。
奇莎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份证明交给胡珀,让一旁的变种人有些意外。那居然是伊莉莎分局长亲笔签名的文件。
“很好,”奴隶贩子把偷来的钥匙交给全副武装的女孩,“他们都喝了不少,一个在关奴隶的铁丝网外来回巡逻,其他人都在里屋休息。”
女孩“喀拉”一声上膛,就要推开奴隶贩子进去,又被对方拦了下来:“记住了,小姑娘,我信任你。所以别留下任何活口,不然我就没命了。”奴隶贩子一边倒着往后退一边看着两人,到了几十码外后转过身拔腿就跑。
“看来他一点都不信任你,”变种人盯着那名奴隶贩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看了看门另一侧女孩,冲她点点头,“我们上吧。”
奇莎深吸口气,出乎变种人意料的一脚狠命踹开门,端着Bzr就冲了进去。廉尼紧紧跟在她后面,小心地招呼那些角落,确保没有什么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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