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的群山中,苍翠而又高大的树木挺拔屹立着,像一排排庄严的士兵,守护着丛林中的秘密。
丛林深处,群山环绕着一口翡翠般的大湖,平静的水面闪耀着青绿的光。湖的中心有一叶扁舟,勉强可以载下一人,一老叟盘坐于船上,握一鱼竿,闭着眼,在悠然自得地钓鱼。
而此时,深不见底的湖面下,一头黑蛟正睁着幽绿的的双瞳,吐着蛇信,死死盯着水面上的船。
对它来说,这可是一顿稀有的美餐。它摇着蛇尾,一点点向着水面接近,寻找着猎杀时机。现在的黑蛟,比起水上钓鱼翁,更像一个猎人。
离水面只有几米了,黑蛟觉得时机已到,猛然发力,张开血盆大口,向着水面那个阴影咬了上去。
黑蛟冲破水面,那船根本来不及移动,就已经进了黑蛟口中。它满意地咀嚼起来,享受着这份美味珍馐。
可是越嚼,越觉得不对劲,嘴里只有扎嘴的木头,没有感受到那血肉迸发的快感,也没有骨头碎裂的脆响,人呢?
“孽畜,老朽的船好吃吗?”
正在黑蛟疑惑的时候,天上传来了声音。黑蛟抬头看去,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头正背手握着一极长的鱼竿,御空而立。
黑蛟没多想,他以为老头最多也就是个魂流境中期,而自己几千年的修行,已经是魂流境巅峰了,离魂海境也就是一线之隔。
它张着大口,露出那密密麻麻的毒牙,冲着天上的老头咬了过去。老头也不慌不忙,将鱼竿拿在身前,摆出一个刺的姿势,低吟一声:
“工布,绞杀!”
那鱼竿便弯曲伸长,像一条丝带般,顺着黑蛟缠了上来。
这时,黑蛟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鱼竿,那明明是一把剑,一把剑身极细极长的黑剑!
它有些害怕了,忍着剑刃缠身的痛苦,掉头就想下水逃跑,可那黑剑缠的极紧,而且越发向上,狠狠刺进了它的头颅。
“乖乖受伏,当我的铸剑材料吧。”
老头握着剑柄,用力一抽,黑蛟便斩成了几块,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将黑蛟尸首收进了小洞天,又从小洞天取出一把巨剑,踩在脚下,负手而立,低呼一声:
“巨阙,神行。”
那巨剑像装了火箭动力似的,带着老头一飞冲天,顿时无影无踪。
程县令此时正缩于马下,抱着马腿瑟瑟发抖,周身围着六位凝魂境巅峰的护卫,站在马旁的还有那位客栈老头。
他紧紧握着马的缰绳,时刻准备着情况不妙就跑路。看着胆小如鼠的程县令,心里满是轻蔑:大秦现在这种人都能当县令了吗?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粗短竹签,迅速刻下八个大字:
杀我者,学宫证道者。
再三犹豫后,还是忍着呕吐感,将它吞下了下去。
这是他们影密者的规矩。
由于任务的危险性,他们必须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即使身死也要留下最后的讯息,这竹简便是。
刻下讯息,吞于腹中,尸体若能回收,开膛破肚便可取出信息,这便是他们人生最后的价值。
老头不想死,又担心跑不掉,既然如此,那就保住我暗卫最后的尊严吧。
迷雾中,一场单方面的殴打还在进行中。
这并不代表,两人的实力足够和这百人掰手腕,反而正是因为正面对决会落入下风,两人才不得不冒着底牌暴露的风险进行这场战斗。
他们的旅程还很长,未来要面对的强者也很多。
可若是什么喽啰都能挡道的话,那还趁早死了算了。
那些修士们在迷雾中穿行,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布阵者的所在,不少人却在穿行中却突遇一个黑影后,喷血倒地,修为尽失。
时间慢慢过去,阵中的惨叫声越来越少,只剩下修为最高的两人,正和东方曦进行着最后的决战。
他们属于楚郡制式的修行者,修行的都是本郡军队统一的秘籍。
所以两人都彼此清楚的各自的招式,能够很好地配合应对眼前这个难缠的小子。
其中一人看准时机,运转魂力,周身瞬间形成几十把光剑,光剑散去,精准挡住了东方曦的去路,正当他想要换个方向继续袭击时,四面都已经被巨大的光剑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擂台。
而另一个修行者,跳过高高的光剑围墙,轻飘飘落在东方曦面前。
看来两人的策略是:一人用剑阵限制住他那神出鬼没的行动,剩下一人则正面将他击败。
剑阵中剑刃交锋的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持续一段时间后,声音消失。转而光剑墙时不时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像是两人已经丢弃兵器,开始了肉搏。
阵外男子很放心,他们楚郡的制式拳法在七郡都能名列前茅,要不是始皇帝不允许相互借鉴,估计七郡军队的修炼者都会选择他们的丹心流光拳。
更何况是两个同境界的肉搏,那岂不是表明,他们已经提前锁定了胜利。
声音逐渐消失,男子撤掉剑阵,想看一看对方的凄惨模样。
可他撤掉剑阵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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