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哪里人?”随手将年轻巡检扒拉到了一旁,中年巡检笑呵呵的看着石铭说道。
“本城人。”石铭说道:“乌家。”
“哦?不知找巡按大人什么事?”
“我想做巡检。”
“巡检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中年巡检笑了笑道:“首先你要知道,朝廷对巡查司的编制是有严格要求的。所以在正常的情况下,巡查司每三年才会对外招收人员,现在距离下次招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就不能有特例?”石铭迟疑道:“你也看到了,我……,我很强的。”
“没人说你弱。”中年巡检苦笑道:“不过你所说的这个特例却不是咱们巡按大人所能决定的,他只是一名铜豹巡按而已,特例这样的事情,只有银牌巡检或者巡按才可以决定。”
石铭并没有注意到中年巡检话里的“语病”,巡检,巡按,一个胥,一个吏,权柄的不同也决定了两者之间地位的高下。但中年巡检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将两者并列了。
“回去吧。”中年巡检拍了拍石铭的肩膀:“明年七月你再来,我保你能当上巡检。”
“大哥,你为什么要放这小子走?”石铭离开后不久,那名年轻的巡检就忍不住开口说道:“他刚才说了,杀了咱们的人。”
“巡检衙门每年都会死人,每个犯人都要抓的话,巡按大人得累死。”中年巡检沉声道:“不说这孩子未来的造诣惊人,就说乌家,你以为乌禹亭每次见到巡按大人都看似恭敬是怕了咱们?人家那是看在朝廷的面子上。”
乌家,当石铭按照记忆中的记载来到乌府的大门外时,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府门台阶前一道靓丽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眉目如画的少女,在见到石铭之初,就见她匆匆上前几步,一把将石铭抱到了怀里。
“姐。”石铭低声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少女哽咽道。
“乌亮,这几天你去了哪里?”
二人的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身为府内仆役,却私自出府长达三天之久,你可知罪!”
“乌管事……。”听到这些,谢淑雅蓦的一惊,就打算替石铭求情。
然而这一次,石铭却没有像他的前身那样继续做缩头乌龟,挣脱了谢淑雅怀抱的他淡声道:“乌管事是不是记错了?不是你要我去靠山集替你取马的吗?”
石铭的回答听上去相当淡定从容,然而他看向乌管事的森冷眼神和袖子下缓缓握紧的拳头却道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是的,正是眼前这个尖嘴猴腮的乌管事当日将他骗到了靠山集,早已经等在那里的几个人将他绑到了百里之外的荒原上。
“取马?那马呢?在哪里?”乌管事先是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一向木讷的乌亮说话会这么利落,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的他冷声道。
“那您就得去问那个卖马的人了。”石铭无奈道:“我在那里转了整整三天,也没有找到这个人。”
“既然马没牵回来,那买马的钱呢?”乌管事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钱?您不是说已经付给那个人了吗?”石铭一脸迷惑的说道。他当然说的是谎话,要知道乌管事既然已经决定不让他活着回来,又怎么可能不做好准备?相对来说,为了防止乌亮怀疑,当日他确实给了乌亮一封银子——只不过这封银子早已经在靠山集就已经被那些人搜走了。
“你胡说!”乌管事嘶声道。
“我没有胡说。”石铭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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