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听得蒋王妃关切的询问,有些受宠若惊之下,万幸也是急忙点头道。
“有劳娘娘挂念,托您的福,小侄一切安好,已无大碍了。”
闻言,听得万幸这么说,又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万幸虽然头上还蒙着纱布,但面色红润,目光有神,的确已无大碍后,也是不禁笑道。
“那就好啊,幼安你以后可要当心些,做事别再那么毛毛躁躁了,这俗话说的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也马上要成年了,更当稳重才是,特别是近段时间,可是王府的关键时刻,厚熜还得好好依仗你呢,可别再出什么意外了,知道吗?”
万幸自然是连连点头道。
“娘娘教训的是,小侄惭愧啊,以后定会加倍小心的。”
“那就好,待会儿再去库里取两支老山参补补身子吧,看你还是这么瘦,明明是习武之人,更当壮实才是,看看厚熜,还比你小,习的还是才气,可身子骨却比你壮实多了。”
闻言,万幸能说什么?只能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表示知道了。
不过听得蒋王妃这番情真意切的告诫,真的是长辈对子侄的关怀,他也是心中很暖,确定蒋王妃是真心实意对他好的,让他更加有种死心塌地为朱厚熜这小子卖命的冲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三言两语,便将其给收服了。
而看到万幸那有些苦笑的表情,蒋王妃也是没好气拿手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道。
“怎么,你这臭小子,跟长辈多说几句话都不乐意了?行了行了,去吧去吧,正好厚熜这几天也正念叨你呢,说有事要和你商议,快去吧,此刻他应该在纯一殿呢。”
万幸也乐得如此,迫切的想去见朱厚熜这小子一面,所以是赶忙抱拳道。
“是娘娘,那小侄我这就去拜见小王爷,就先告辞了。”
“嗯,去吧去吧,真是的,白疼你了。”
说着,也不多耽搁,留下自己母亲在这和蒋王妃说话后,万幸就是离开了凤翔宫,依据着脑海中的记忆,一路往纯一殿走。
纯一殿,乃是前兴王朱佑杬的斋居之所,也是他的书房,不过此刻他已经去世了,所以朱厚熜是继承了这座书房,天天待在里面为其守孝。
因为他才刚刚去世两年,按照明时礼制,父母去世,作为子女是要为其守孝三年的,所以现在朱厚熜还在守孝期,天天呆在王府内,不能享乐也不能乱跑,算是有点点倒霉。
而这座大殿之所以叫纯一殿,就像前面说的,是因为前兴王朱祐杬也崇信道教,别号纯一道人,岁时祷祀必致斋于此,诚敬纯一,遂以为名。
所以信道算是他们一家人的家传吧,也不怪朱厚熜这家伙后来崇信道教,有很大可能是受其父亲的影响。
纯一殿距离凤翔宫也不算太远,中间就隔着一座荷花池,因此出了大殿,踏上荷花池上的三孔石桥,他的心情是即紧张又激动。
因为千呼万唤始出来,自己终于要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发小了啊,还真有点小紧张,有种第一次面试时手足无措的感觉。
毕竟自己这位发小可是货真价实的心机by,想和他打交道还真没那么容易,毕竟明朝最聪明心机最深的皇帝可不是吹的,所以他也是暗暗的思考着,一会和他见面时,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好?
也正想着呢,忽然,万幸是察觉到自己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紧接着,是响起了一道银铃般悦耳的轻笑声,是有人又惊又喜的站在自己身后说道。
“嘿,万幼安,你终于没事啦?可太好了,你都好几天没来王府陪我玩了,听说你被瓦片砸到头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闻言,急忙转过身,看见身后这道冲着自己巧笑颜兮说话的身影,万幸也是心神一荡,紧接着,是回忆了起来,知晓来人是谁,是赶忙笑着说道。
“原来是永淳郡主,该死,是卑职疏忽了,没第一时间去向你请安,还望郡主殿下赎罪。”
没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厚熜的胞妹,兴王府最小的郡主,永淳郡主。
因为朱厚熜并不是独子,他的老爹前兴王朱祐杬一共给他生了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
不过不幸的是,他的那位哥哥和其中一位姐姐都是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所以现在就还只剩下他和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偌大的兴王府,真正的核心血脉,就这么几个人了,真正的势单力薄。
这也是兴王府根基浅薄的地方,因为和那些就藩百年的藩王相比,现如今,这一脉的实力太过单薄了,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有覆灭的可能。
要知道安陆这地方,虽说是风水宝地,物产丰富,十分富硕,但也有不吉利的地方,特别是对明朝的藩王来说。
因为以前这里就有过两个藩王,但结果都因为没有子嗣而除封了,所以早年的兴献王也因为这个原因一直很紧张,不仅嫡长子夭折,此后十多年都没有儿子,搞得当时很多人都说兴王府会成为安陆第三个因为没有子嗣而除封的藩王。
好在后来生下了朱厚璁,兴王府一脉才算有了接班人。
但还是子嗣单薄,就只有一个儿子,要知道其它那些就藩百年的藩王,可都是很能生的,一辈子生二三十个儿子是很稀松平常的,生四五十个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等到这些子嗣长大受封后,藩王的实力就会增强很多,盘根错节之下,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动他们,因此和他们相比,兴王府真的是形单影只。
当然,说起来不只是兴王府子嗣不旺,最近的几位明朝皇帝都不怎么子嗣兴旺,比如明宪宗朱见深,最开始也是一直没儿子,不是夭折就是流产,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还是被太监宫女给偷偷养大的,自己都不知道,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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