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捡钱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那眼神冰冷锐利。如果眼神可以化成实物的话，那两道目光恐怕早已经穿透我的身体了。
我的身体在发抖，捡钱的双手也在发抖。可是我不敢停下来，我也不能停下来。
我低头认真的捡钱。等把地上的钱全都捡起来的时候，包厢里的客人们都已经走光了。只有那几个姐妹还在那里等着我。
她们手里的红包都拆开了，都是一小沓鲜红的钞票。不过，和我手里厚厚的一沓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刚才的两个多小时，丽丽是最得意的，从那个男人手里拿到红包的时候她还得意洋洋的冲我挥了挥，跟示威一样。结果一转眼，发现我捡到的钱比她多了至少一倍，她的笑容就变得阴阳怪气的：“真没想到啊，咱们辛辛苦苦又是陪笑又是陪酒的，还没人家在那里干站了几个小时拿的钱多！早知道这样，一开始我就去得罪楚总了！”
我轻笑。“那你得等过两年，人老珠黄了才有这个资格。”
她一噎，说不出话了。
我趁势捧着钱走出包厢。坐着电梯到了楼下，再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才终于松了口气。
“然姐。”
耳边传来小白的声音。我睁开眼，勉强冲他释出一抹笑：“怎么了？”
“你没事吧？”他小声问着，递给我一杯水。
“没事。”我摇头，接过来喝了，“只是我觉得很累，我今天想请一天假回去休息。”
“没问题！今天出了那件事，你的确是回避一下好。”小白立刻点头。
“小白，谢谢你。”我轻声说。
小白笑了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一点苦涩。要是平时，我肯定要多问一句，只是现在我也心烦意乱的，根本没心情去管那么多。
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我回到更衣室，把钱都塞进包包里，然后换了一条长裙，把头发打散。再当我打算拿包离开的时候，我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无力的往前栽倒过去。
我赶紧伸手去抓前面的柜子，可是我马上发现我的手脚也都变得软绵绵的，别说抓住东西稳住身体了，我根本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紧接着，我的眼皮也变得沉甸甸的，开始往下坠，脑海里也有一片阴云席卷过来。
再然后，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双手接住我。
“然姐，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了。”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小白的声音？可是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了。
我的眼皮、我的脑子连同我的身体都仿佛有千斤重。黑云迅速侵蚀了我的意识，我再也抵抗不住，紧接着整个人都仿佛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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