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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局长高深莫测地望着我：“没什么指示，就是单纯地喝两杯！”他抬起杯子，在空中一亮，仰颈干尽。
我当然也不能示弱，随之饮尽杯中酒，赶快夹了两口菜押押酒劲儿。
程局长道：“为了国家，为了特卫局，你身在虎穴，为这，我们得加深一杯！”他再举起杯，空中一亮。
我犹豫着抬起杯子，苦笑：“用不着喝的这么急吧？”
程局长催促：“是不是汉东人？汉东人喝酒，哪有这么粘乎！”话罢，他一仰脖颈，又一杯干尽。
受到了程局长这种豪爽气概的熏陶，我迫不得已地摆出了一副英勇模样，誓与程局长决一死喝。不过，说实话，程局长今天似乎是显得格外不对劲儿，莫非，他也是想借酒浇愁？
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一瓶五十三度的白酒很快被我们拿下，程局长很有气势地喊了句：“服务员，上酒！”
他俨然已经不再是一位统领千军万马的御林军总管，而成了一个醉回炊角连营的梁山好汉！
服务员很快将酒奉上，启开。
我将酒倒上，不由得冲程局长探问：“程局长您今天酒量大涨啊，堪比酒圣！”
程局长自嘲笑道：“酒圣？我是酒场上剩下的草包！来，喝酒！”他再端起杯，在面前一亮。
我害怕程局长会喝多，于是不失时机地劝道：“这样，程局长，我干了，您随意！”
程局长笑问：“怎么，瞧不起我，让着我？”
我忙道：“当然不是。您下午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您是日理万机，酒喝多了，会误事！”
程局长扑哧乐了，他持酒在空中一晃，道：“小赵我不是跟你吹，我年轻的时候，白酒能喝十碗不醉，是十碗，不是十杯！”他将杯子轻轻一蠕动，似是在引导我分清杯子和大碗的区别。
我附和道：“那当然那当然。能将上将军的，都能喝，都是酒场高手！”
程局长道：“这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假！”
我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部队上不是流传着几句话吗：能喝啤酒喝白酒，这个干部不能走；能喝半斤喝八两，这个干部要培养；能喝半斤喝一斤，这个干部很认真；能喝一瓶喝两瓶，这个干部有水平；能喝一壶喝一壶，这个干部有前途……您喝了多少酒才熬到上将的呀！”
程局长笑道：“怎么都让你给改词儿了？我啊，年轻的时候就爱喝酒，我能留在部队，的确跟这酒有关系！”
我愣了一下：“跟酒有什么关系？”
程局长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提了，丢人！”
我没再追问，只是觉得程局长今天过于豪爽，有些不太正常。
兴许他跟我一样，心里的沉闷情绪压抑的久了，要借酒发泄出来。
就这样，我们碰酒抄菜，聊了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新上的这瓶酒尚余三分之一，我和程局长匀上，正好一人一杯。
程局长终于不再‘豪爽’，而是提起杯，道：“最后一杯，要细细品！”
我附和道：“对对对。细细品！”
程局长细细地品了一小口，嘴角处绷发出淡然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话，也只有在它的麻醉下，才能说出口！”
我愣了一下，也细品了一口，望着程局长，在心里揭密他此言何意。
程局长端着玻璃酒杯在空中摆弄了几下，问我：“你看看，这酒，是不是透明的？”
我疑惑：“是，是透明的！不透明，谁还敢喝！”
程局长将酒杯放下，望着我道：“酒，它本来清澈如水，但是里面含有酒精，却和水有着各不相同的用处。我们想要分辨水和酒，必须要借助嗅觉，味觉。单凭视觉，你能分辨水和酒吗？”
我怀疑程局长喝多了，连忙摇头：“不能。不过如果是啤酒的话，兴许好分辨。”
程局长一皱眉头，道：“我说的是白酒！就拿这杯白酒来说，如果它不是装在酒杯里也不是装在洒瓶里，如果不是你通过嗅觉和味觉分辨出它的滋味儿，你能确定它是一杯酒么？”
我摇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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