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尔倒下后,霍金斯出现在何骁的视线里,他的双眼还是结了冰一样的蓝,没有什么表情。
何骁往下移了移视线,死死地盯住了霍金斯自然垂下的手,但是此刻,那手里的东西正往地面滴着血。
扎尔迎面倒下的躯体胸前此刻多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大量的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
“别害怕,杨先生,再说这可是你开口请我帮的忙。”霍金斯一脸无辜。
他说完将手里的心脏扔回了扎尔身上,那颗心甚至还在微弱地搏动,仿佛它还没有意识到此刻它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主人。
何骁还没来得及思考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周边树林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大了起来,不多时,许多藤条从他们四周以极快的速度袭来。
那些藤条缠上何骁的手臂,发了疯似的想要往他的血肉深处钻去。
地上的尸体被藤条迅速地缠住,枝蔓从尸体身上长出触角,疯狂而又贪婪地吮吸着血液,一边包裹着尸体一边将它拖向森林深处。
何骁飞速掠起地上的匕首,一边挥刀砍断那些枝蔓,一边拔腿逃命。他跟霍金斯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两人并排冲向稍微空旷的岩石地带。
霍金斯脖子上的丝巾被拆下来,他三下五除二将何骁的手臂裹了个严实:“杨先生,你能不能讲点卫生,你的血甩到我身上了。”
霍金斯力气颇大,何骁憋着眉,脸上带着痛苦和震惊:“我谢谢你啊!这些植物嗜血,我这样甩着血,你最该担心的不应该是我两能随时被这些藤条抽死吗?”
“不好意思, 我觉得你可能比较需要担心自己的小命。”霍金斯礼貌提醒。
“……”
何骁一口国粹欲言又止,心下腹排,你大爷的!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徒手抠心不费力!被虐待那么多天,你就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都他妈腌入味了,我跟你最多也就是咸菜1号和咸菜2号的区别,搁这谁他妈的嫌弃谁呢!
四周的藤蔓像是生出了意识,八爪鱼一般,何骁与霍金斯前有敌者,后有追兵,被迫分开来。
又是不知道奔袭了多久,何骁觉得肺里的空气已经没有再进一步挤压空间的时候,他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回身望向来路,那些藤蔓已经退了去。
他跌坐在地上,腿有些发软,屁股发痛。
不行了,看来回去一定要加强锻炼,如果因为没有逃命的力气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也太不划算了,何骁痛心地想。
他爬起来,寻到一处山泉水对伤口进行了清创消毒,顺手将丝巾上的血渍洗净,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盒子,给自己注射了一针破伤风,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在出发前去找他那在Z大附属三院做医生的二舅要了一些应付野外突发情况的药品。
但是奈何他不是他二舅啊!注射勉强能自己来,缝针却有点难为他了,再来也没有工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奈何骁只好往自己的手臂撒些止血药便用绷带简单包扎起来。
待处理好伤口,疲惫像潮水一样袭来,何骁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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