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悄悄来到庭院之中,借着院中的水缸,透过月光的反射,张开了嘴,露出了自己的舌头。
果然如心中所想,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让她和弟弟戴着铁口罩的原因,屋内也从不添置反光的器物,每每分堂而食,这一切都是为了去隐瞒这真相。
只见舌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拼接的痕迹,一年不由的想起下人们谈论的关于七年前发生的杀戮之灾,当年死了数百人,每个人的死状都极其惨烈,被切去手脚,口鼻。
莫非?想到这里,一年晃了晃神,一时间差点没站稳,扶着水缸定了定神,莫非这些人都是因我和弟弟而死?这舌头莫非就是?
“谁?”一年非常警惕,立刻转身查看。
是弟弟。
一谦从暗处缓缓走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一直吞吞吐吐,扭扭捏捏。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一年故作试探,想看看是不是一谦知道些什么。
“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一谦向姐姐招了招手,转身就走。
一年虽然有所疑惑,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便没多想,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祠堂的密室之中,此地乃是宗族重地,轻易不得进入,违者必定处以重刑,一年虽说好奇,但是五次三番来到门口后,想到后果,又黯然离去,从未进入过。
“一谦,你要带我...”
“嘘!“一年还未说完,便被一谦打断,一谦做了不要话说的动作,示意姐姐不要出声。
仔细探看,发现密室无人后,弟弟拉着姐姐来到一个铁笼子面前。
密室灯光灰暗,常年潮湿和密封的关系,散发着一股恶臭和腐肉的混合味道,叫人作呕,细细看过去,铁笼子里面有个人,该是被关了很多年,头发胡子拉碴,手脚上的镣铐已然生锈,锁住手脚的部分能见到皮肉绽开,一层层的老茧,看来这么多年此人从未放弃过想要逃离,一直苦苦挣扎。
弟弟拉着姐姐,示意再向前看看,一年不太愿意,此人关了多年,不说吃食的问题,拉撒都是原地进行的,恶臭难当,一年素来喜欢干净,最是见不得这些。
但,但是再看了看,似乎看出了些端倪,这,这是父亲大人?
眼前的关着的人是父亲大人?
可,可就在不久前,父亲才刚刚过来送过些新的衣物给自己,那此人又是谁?
笼子里关着的人精神恍惚,眼神黯淡,但是看到一年和一谦的到来,确实立刻恢复了些神志,一把冲过来,靠在铁笼前,伸手想要够着一年和一谦。
此举吓了一年一跳,向后躲闪了几步。
这人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是非常含糊,无法听清,突然他又开始放声哭泣了起来,摇着头,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他,他好像没有舌头。
见姐姐陷入了沉思之中,弟弟便将故事娓娓道来。
......
一番解释之后,一年这才明白,这么多年,自己和弟弟都活在谎言之中,生母被杀,生父被囚禁,大伯佯装父亲,爷爷一心想要利用自己去将家族发扬光大,无数人因自己和弟弟惨死。
就在一年不知所措之时,弟弟突然抓过了一年的手,眼神坚定,一点都不像平时嘻嘻哈哈,躲在自己身后的弟弟。
“放心,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到你,我们一起逃走吧!”
“嗯...嗯!”一年点了点头。
“一起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
“嗯!”一年狠狠的点了点头。
一谦转过头来,对着笼子里的人说道:“废物,你已经没用了,都是因为你的无能,才让这些悲剧发生,碾碎吧!”
一股子巨大的冲击波从上至下,压在了笼子中男子的天灵盖之上,只不过一秒的时间,那男子便被活生生的碾压成了的肉泥。
一年对一谦的凶残的手段本是不赞同的,但,此举,却犹如千思万绪涌上心头,没有反感,只有默许和肯定。
此时,密室之外,七大长老以及假父亲,都在外守候着。
“千不该万不该,怎叫他俩知道这密室所在!”钱长老气急败坏。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啊!”吴长老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大哥,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怕,怕是没办法指望他们去振兴我族了!”李长老进言道。
嘉长老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实在不行,喂密药!”
“你,你是说,让他俩变白痴?”吴长老惊讶的发抖起来。
“也好,只是振兴家族的工具罢了,要什么情感,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俩小崽子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李长老情绪稳定,思路清晰,反正又不是他的子嗣,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了密室外的动静,二人方知大事不妙,想必七长老绝对不会这么放过自己,二人决定殊死一搏!
二人手拉着手,从密室中走出,一股子强大的冲击波就先是将几位长老全部击退数米远。
受到极大的精神创伤,姐姐将自己的心智封锁,借由牵着的手,将力量全部与弟弟共享。
二人的周围散发着蓝色的能量漩涡,双瞳变成了白色接近透明色,头发仿佛一根根都有了活力,向天空刺去,这就是怒发冲冠吧,每走上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一个烙痕,这是二人在释放积压的力量,这股力量,叫七个长老都自愧不如,不愧是“言灵双星子”!
几个长老也依葫芦画瓢,拉着手,互通力量,达到精神的完全统一,交由嘉长老来释放力量。
“昏睡吧!”
如此强有力的约束咒言,外加七大长老的咒力,按常理说,就算是全族数千口人,估计也难以抵挡,但是,“言灵双星子”不为所动,丝毫不受任何影响,继续前进。
“跪下!臣服吧!”
依然毫无用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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