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犯什么错了吗?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石头哥呢?自打我被关进来,石头哥就从来没有现身过。
为什么,为什么四叔要生生的咬掉自己的两根指头?
野小子这样天真纯朴的年纪是怎么也琢磨不透,倒是手上的伤痛,让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今天是黑子爹守在门口,他是村里野小子最怕的人,这人性格狂暴,稍有不顺心就对身边的人动辄打骂。
伤口传来的阵痛都被野小子强忍下来,生怕触怒了黑子爹。
“又是这黄泥饼子,这遭瘟娘们儿,家里不还有点米嘛,干嘛给我吃这个?”黑子爹一看到这黄泥饼子就气不打一出来。
这黄泥饼子就是用淘洗干净的黄泥,沥干水分,加上野草树根,加些调料烤成的饼子,用来充饥果腹,但味道却是难以下咽,不然一般人哪里会吃这玩意儿。
黑子爹在门口叫骂了一会儿,打砸了一会儿,方才消停下来。
正当野小子以为已经没事儿的时候,突然猛的门被踹开了,是黑子爹,一副气愤的不行的样子。
“凭什么那秦老四吃得,我吃不得?”
“凭什么我吃不得?”
“凭什么?”
黑子爹枯柴一般的脸,在月光下瘆人的很,右手握着一把菜刀向野小子慢慢逼近。
“给我抓住他。”那个女人早有预感,知道这黑子爹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不放心,带着人过来看看,果不其然,要是再慢点,估计都被黑子爹一个人下锅吃完了。
黑子爹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嘴里还是不停的咆哮着:“凭什么那秦老四吃得,我们吃不得?”
女人这才注意到,这群饥肠辘辘的人的目光都在野小子的身上,在这样下去,非乱了套不可。
“把他手剁了熬汤吧,也给大家解解馋。”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野小子!
几人放开黑子爹,狠踹了几脚,让他滚远点。
野小子被团团围住,按在了砧板上,手起刀落,他的左边胳膊被斩了下来。
“快,快生火,熬汤,给大伙开开荤腥。”持刀的屠夫笑着手捧着胳膊,如获珍宝,向门外走去。
野小子因忍不住剧痛已经昏死过去,草草的给野小子包扎后,乡民们在哄闹声中锁了门离去。
久违的荤腥,不仅没有解馋,还引出了大伙们的饥饿。
几经商量,决定在三天后开一顿大餐。
野小子自然是不能满足所有人的口腹之欲,所以,会再从村子里挑上两个小孩子一起下锅。
大伙们一致同意下,将村中的小孩子都集中关在一起,大伙也在附近守着,并下了死命令,若再有人敢有不轨的企图,就一起下锅算了。
在那个女人的指导下,家家户户把自己家的小孩子带了过来,关进这集中营里。
那个女人又笑了,嗤嗤的笑,大多孩子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也就只有少数孩子是少了耳朵和指头的,一个个平日里满嘴仁义道德,关键时候,还不是连自己的孩子也没放过。
野小子苏醒了过来,屋子里满是人,都是村里的孩子,和自己一样,身上缠满了布条,布条上沾满了血渍。
这个时候野小子总算领悟过来,在这饥荒盛行的村庄,人们已经都饿的疯魔了,居然开始吃人。
石头哥!野小子慌了,莫非?不会的,不可能的,我不信。
“石头哥,石头哥你在吗。”野小子匆忙在人群中扫视,结结巴巴的叫喊着,泪水不争气的哗啦啦流了下来。
“呵呵,他早就被吃掉了。”昏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身影,那不正是当天带头滋事的孩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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