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愿并不意外。
***
打过球之后，大家就到了城中有名的茶馆吃下午茶。
中途程格因为有电话，出去接了个了。
程愿一边和几个董事说笑，一边观察了一下彭董事。没一会她趁倒茶，坐到了彭董事身边。
彭董事虽然支持程格，可表面上对程愿你也是一脸笑意的。
程愿云淡风轻的笑，浅声道，“彭董事，听说，你有批从欧洲市场过来的艺术品被还管扣下来了。”
彭董事神色一变，他没想到自己那么隐蔽的事情竟然程愿会知道，只见他眯眯眼，“程侄女还知道这事？”
程愿习惯了单刀直入，“彭董事别介意啊！咱们都是自己人呐，你和父亲也是多年之交，我也不想你有事。说到欧洲文化走私，那我熟呀。但凡是有用得上侄女的地方，那我是义不容辞的。”
彭董事虽然有钱，可是这些年他能力越发不行，好赌，也常在女人身上花钱，虽说不至于掏空了身家，但也称得上是缺钱。程愿稍微让小哥查了查，就发现他这两年一直在搞文化走私赚快钱，这中间搭桥的人，还正是程格和宋思喃呢。
“侄女有法子？”彭董事可不太相信，这是程格也给他办不好，道理说程格苏日安在官场有些人脉，可是到底浅薄。
“法子谈不上。不过呀，我可有人能帮世伯搞定这事。”程愿信誓旦旦的说。
彭董事果然心动，要知道这批货也不少，他可心疼了。“真的？”
程愿笑了笑，拿出了一张名片给他，“打电话，就说是我介绍的的就行了，保密妥当。”
彭董事半信半疑的接过。
“还希望彭董事别把这是告诉我哥，父亲并不喜欢走私这事，他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受不得气。大哥要是知道我已经知道他的事情，肯定会以为我告诉父亲，所以我不想要那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明白。”彭董事那个笑，真这事办成就行了，他可不管那么多。
就这样过了四分钟左右，程格就回来了。
程愿自然的继续和大家谈论金融，政治什么的。而她也很放心彭董事什么都不会说，久经商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
经过一整天的应酬，程愿已经很疲惫了，可她还是不怎么想回家，不想回程公馆，也不想回那个和许谏宸一起温存过的公寓。
其实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去住酒店了，以工作加班晚为由，暂时不会程公馆住。
Eva和祖正开车送她一起回酒店，而中途路过红灯区的时候，程愿却喊了祖正停车。
“怎么了？”Eva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先不回去，咱么去喝两杯吧！”程愿提议道。
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最后还是一起去了酒吧。Eva知道程愿不喜欢太吵，特意选了比较休闲的酒吧。
刚坐下，程愿就点了一打的龙舌兰，原本Eva想阻止的，因为程愿的胃不好，可祖正抬手拦住了她……
“让她喝吧，抑郁了一整个月，想放纵一回就让她放纵吧！”祖正知道她心底不好过。
“可是……”Eva还是担心，要知道不久前程愿还住院了，她不担心才怪，现在程愿可万万不能出事啊！
最后祖正点了两支红酒，退掉了龙舌兰。“喝红酒吧！”
Eva看了看，只能这样的。
程愿喝酒不太喜欢说话，只是默默的喝。
台上有着一队乐队正在低吟浅唱，程愿有些迷糊，也不太清晰唱的是什么，好一会她才听清，却仔细听清了一两句。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她不自觉间眼眶有些湿润。
这一个月，她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难过影响到生活以及工作。她从小就被教育，情绪不外露，你的开心不开心，伤心难过都成为别人攻击你的弱点。
她也一直以这个准则面对自身的情绪。
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好，感情失败并没有影响到她。因为她和往常一样，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应酬，好好休息，可没人知道她心底的缺口再难愈合。
“我爱他，真的。”许久，她看着Eva，眼泪无声话落。酒吧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无线的寂寞。
Eva看着她沉默的喝酒，很是心痛，却又无法安慰，因为任何安慰的言语其实都无法抚平她心底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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