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陌和沈知洲说了“求剑”一事之后,他欣喜了好久,每日都跑到亘修前头套话,可他师父是谈剑论道的高手,哪是这么快就能糊弄出来的。
十来日过去了,他一筹莫展,整日空想着,日子无聊的很。
好在今日,他师兄游历归山,可以让他好好讲一些山下的奇人妙事,就当自己也曾畅游过。
一小童蹦跶蹦跶的来到十四楼,气喘吁吁道:“知洲师兄,南风师兄已归山,现在在紫竹林。”
他停下手中的笔,面露喜色,化作一丝青烟一般从窗口消失。
比起断崖阁的高处不胜寒,白雾丛生,紫竹林内的一股暖泉隐隐作沸,倒是有了些人间之气。
一位老者盘坐在巨石之上,神态有些庄重,似乎在顿悟什么,老者头发早已霜白,一席素色道袍在这紫雾中,别具一致。
一件白衣缓缓步入紫竹林,满头青丝,挺直的腰板,手中持一柄长剑,携一身君子之气。
看见老者映入眼帘,立行君子之礼,“拜见师尊。”
老者缓缓睁眼,看清了来人,安详的道:“你回来了”
他收回行礼的双手,答道:“是的,徒儿回来了。”
“此次游历有何所得?”
他思绪片刻,答道:“此次下山,见的最多的,便是江湖厮杀。徒儿有些疑惑,还请师尊指点一二。”
“说吧。”老者依旧是那副姿态,未曾变过。
“国家法度,方可制衡各方权利争斗;那江湖之大,那它又的度量又是什么?”他眉头紧锁着。
“经历何事?”
“一红衣女子灭了靖州陈家,陈家长子乃我游历时结识的挚友,有幸躲过此劫,欲找红衣女子复仇,奈何红衣女子功力深厚,弟子随缘路过,二人合力才得以逃脱。”说到此处,他长叹一口气,他从未见过任何一人杀心如此之重,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有些寒凉。
“靖州?兰楼国!陈家家主贪污多年,历经此劫也是在所难免,只是可惜了家中妻儿。”老者顺了顺白须,惋惜道。
“家主贪污,自有国法礼度可以惩治,何用江湖之道,杀其妻儿,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掌心一震,拳头紧握。
“南风啊,世间从无两全法,无论是江湖之道还是国家法度,你心在何处,那你便是何处。剑,是救赎,亦是杀人。这世间多虚妄,坚守本心便会释然。”老者耐心讲解道。他的大弟子沐南风身份略有些特殊,身为刀月国的五皇子,虽常年在外修习,游历江湖。但骨子里仍旧有那些旁人没有的礼仪法度的束缚。老者长叹一口气,不知这是好是坏。
“徒儿谨记。”又缓缓作揖行礼。
忽而间竹林内有些躁动,鸦雀瞬间离去,一股盛气袭来,有些熟悉。
沐南风面露喜色。
“你师弟来了。”老者缓缓道。
一缕青烟在远处渐渐有了些人影,大步星云的朝沐南风靠近。
“拜见师尊。”那人影十分恭敬的向老者行礼。
老者挥挥手,他便收回双手,然后一掌朝旁边的沐南风拍去,“师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一切安好,不知知洲在十二楼待的习惯否?”受了一掌的沐南风故意回击着。
“不愧是师兄,这都知道。”沈知洲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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