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可还欢愉?”柳陌戏谑道。
他长叹一息,“柳兄何必挖苦我。”
柳陌畅谈大笑,他这十二楼内典藏的功法秘籍数不胜数,来往借阅之人颇多,可唯有沈知洲一人,每每来此,不是受过抄书,就是整理归类打扫。
久而久之,有心修习之人迟迟不得破镜,无心之人反倒全部了熟于心。
“有一奇事,与沈兄有关。”
“哦~洗耳恭听。”又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便落座于窗前。
窗外云雾缭绕,隐现青山,偶有清风徐来,令人格外清醒。若是不小心从窗下跌了出去,那便是万丈深渊,此情此景非功力深厚之人窥探不得。
柳陌烹了壶茶,水开之际,茶香四溢,给他沏上,他细闻了闻,浅尝一口,喜道:“好茶好茶!”
“和昨晚的酒相比呢?”柳陌还不忘打趣他。
“……”
沈知洲扶了扶额,略有些无奈,又随即行了一礼,渴求放过。
柳陌浅浅一笑,轻泯一口茶,缓缓放下,“前日,师叔命我修家书一封,求家父一事。”
师父他老人家这么高深莫测,U.ukshu受天下景仰,居然还有求于柳白。沈知洲思绪着,莫非是……“求剑?”
柳陌点头,又端起茶杯,细细品着。
幽城剑炉,万剑之宗。铸剑师以其精神力注入玄铁之中,再配上剑炉独有的铸剑之法,所打造的剑有破世间虚妄,得现法相的君子意气。上至各国国主,下至江湖义士,无一不想得到一把剑炉铸的剑。可剑炉有自己的规矩,不论境界,不论权贵,全凭铸剑师的心情,强求不得。
只不过他有些想不通,师父初入江湖游历之时,剑炉前任门主早已将自己毕生所铸之剑赠与他,师父已经有了天恕剑,照理说不必再去求剑了。
柳陌见他磨搓着下巴,眉头紧锁着,便好心提示他,“不妨想想我之前说过的话。”
“与我有关?”他现在更加迷惑了,自他有记忆开始,师父便不让他碰真刀真剑,每每习剑,都以竹棍代之。现在为他求剑,莫非有什么变故?
“可有说原因?”
柳白摇了摇头,道:“未曾,只写道:注少年意气,莫问归期。”
“莫问归期?莫非……我可以下山了?”他眼睛一亮,欣喜道。
“不知,摸不透师叔的想法。”
沈知洲已经将所有的疑惑和顾虑统统抛在脑后,一心只想着山下的世界,自他有记忆而来,就一直呆在这断崖山内,旁的弟子都可下山历练,唯独他。每每偷溜下山,都会被门主一掌打了回来。就连师父也总是说:时机未到。
或许……时机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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