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道中的雨突然停了,碎石嶙峋的角落里不知何时便有的一株纯白彼岸,一如既往旁若无人的开着。
人来人去,花开花落,雨初雨霁,皆是幸事。
“所以,你当初是听了月见的话才蓄意接近我的吗?月月的死究竟是不是与你有关?这背后的布局之人你可曾找到?”
安听晚听完了故事,虽然心中确实生出了许多感慨,但这些都不必于此时说出口,毕竟眼前之人如今已是敌友难分,而月月之死的真相,才是此行的目的。
苏凉这个名字属于曾经的那个一心想要降妖除魔的少年郎,一夕之间亲人挚友接连离去,哪怕月见用自己的死为代价妄想还给苏凉一个干干净净的未来,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人虽然不是没办法一个人活下去,只是会比较艰难罢了。那个手持定渊的苏凉死了,却让苏不易继续活着。
“人果然最开始就不该说谎,因为一旦有一天打算不再骗人的话,就得把所有的实话再重新讲一遍,可是呢,人的感情又是很复杂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偏见,总之,那个当初说谎的人后来已经自己都不知道曾经的话里,哪些是真心流露,哪些又是虚与委蛇,你现在问我,我承认最开始是有私心的,但是后来发现你的确是个心善之人,只是有时候缺点手段罢了。是一个没有成为敌人的必要的人,却是一个可以值得结交的人。”
安听晚也回忆起来与苏不易相识后的点点滴滴,若不是月月突然的死讯,恐怕两人现在还是知己好友吧。苏不易的确有才,而且理解自己的抱负且能在规则之内俗世之中找到所有问题的解法,总之,没有苏不易,也就没有如今的玄无相和无相道。
一切不是一声叹息便可以被轻易抹去的。
“过往我可以不计较,但月月的死,你该明白,若你是凶手,我必杀你。”
“我没有理由对她下手,我承认心怀目的接近你们,但后来却是真心当你为兄弟,况且天明还是我的义子,伤天害理之事,以前的苏凉不会做,现在的苏不易依旧不会做。我对无相道从无图谋之心,更枉论传言里的什么‘心生嫉妒’,都是子虚乌有。月月的死自然与我无关,我只是,只是猜到的太晚了。唯一的庆幸便是天明并无性命之忧,你们来日有机会便可相逢。”
“你究竟猜到了什么?天明无事那便好,杀月月的凶手究竟是什么人?还有这些日子外面对无相道害人那些话究竟是真是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一声奇特的鸟鸣落在窗外,似乎是一只灰榫,白色的眼,微微透着蓝色的光,安听晚之前未曾见过,难道也是苏不易暗自饲养的吗?究竟这人还瞒着多少事。
这鸟起身盘旋了一圈便又飞走了,苏不易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一把拉起安听晚,向内厅奔去,同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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