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元年,战乱四起,百姓苦不堪言,妖魔趁机横行肆虐。
边陲之地,黄沙漫天,寸草难生的旮旯里此刻蹲着一个年轻人,裹着灰扑扑的麻衣,凑仔细看的话,倒是独独露出的那对儿眼珠精溜溜的,直直盯着不远处一块被风沙侵蚀过的巨石。
一块破石头有啥好看的?突然,从石头后面探出来一个灰扑扑毛茸茸的小脑袋。原来是一只独自流浪已经饿成皮包骨的赤狐。
天降大旱,赤地千里,动物如此,何况人呢!尽管自身并非什么大能,但见不救绝不是家风。
李当归,还是把可怜的小狐狸带回了家,他的父亲呢,就是个浪迹江湖一辈子的无名郎中,自己呢,这么些年连诊脉都没学会,不过无法,他也志不在此嘛。
未来在如何那不是得走一步看一步,能传到这如此偏远的大案子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人们茶余饭后可能会更关心,看热闹是传统,更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对当下的关切。
街头人头涌动,布告上那一个醒目的朱红标题——《悬赏1000两白银征集信安镖局大小姐失踪案线索》,下面配着一张工笔美人图。
俗话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乱世之中,1000两在当今世上可几乎是个平民百姓无人能抗拒的诱惑。
瞧,这大漠的天说变就变,三两句话的功夫风沙便劈头盖脸的卷过来了,眨眼就把布告扯下来吹夹着刮跑了。
风势越来越大,看着一时半刻停不下来,街上的人影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布告早就烂了,只剩面目全非的“尸体”在风里继续飘飘荡荡,浮浮沉沉,打着圈儿,一直吹到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土房子门口——李当归家。
恰好最后落在喂完小狐狸正打算关门的李当归胸前,被风蹂虐过一遭的画像,此刻突然变的丑陋而诡异。
他抓下来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画已看不出什么人形了,突然想起了这上面提到的位于南城的一条河——归海河,听着是不是很正常,但在当地人心里可不是这么回事儿。
听说这河真正的名字叫“鬼海河”,至于这名字从何而来,却无从查起了。
只是年纪最大的老人记忆里,小时候便这么叫的。只是名字如此倒也无妨,毕竟黎国地大物博,新鲜事肯定是有的。
怪就怪在,大家私底下都说这河里真的有鬼,以前倒是没啥怪事儿,倒是近七年来,每到月初之夜,河里总要死人。
而且死的人全是曾经来过这条河边的人。
看到这里又要问了,既然这河是本地人避而远之的河,那为何还会有这么多人去了并且死在那里呢?难道死的其实是外地人。
说到这里就更奇了,至今死的没有一个外地人,全部都是本地人。
好奇害死猫,当然也害死人。
那又要问了,既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么多人,难道从没有人报过案么?没有官府来查么?
这倒是冤枉官府了,虽然正值社会动荡之时,人人自危,官府却也是仔仔细细来查过的。
可是无论怎么查,根据各种证人证词,综合各种线索,只能得出同一个结论,那就是自杀。
并且每个死在鬼海河的人被发现的第二天,官府都会收到死者笔迹的遗书。
如果死者本身是不识字的,那么还会附上死者随身的遗物,以证明死者决心寻死的心迹。
且遗言内容基本一致,大意就是生逢乱世,身如浮萍,无处可寄,今幸得玄门秘法,除吾怖,解吾忧,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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