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省厅的路上,我的内心十分沉重,因为需要师傅出马的案子一定不是小事。
半个小时后,我和师傅就坐在了前往200多公里外的盐河市的车上,前面已经说了,我省每年需要处理的案件少说一万多起,而法医的人手非常少,基层的法医每天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还有永远也做不完的伤情鉴定和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遇上棘手案件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大部分市局和分局都会请求省厅的帮助。
晚上十点,我们终于赶到了狼狈不堪的现场。
这里位于盐河市的一个西部小县城的一个偏远村落,叫林家村。而现场是一个独门的小院,这是一片农作区,所以方圆几公里只有区区一百多户人家,而这座小院则是在一条小路的深处,周围更是没有一户人家。
小院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刑事现场勘察车车顶上的大灯把现场照的雪亮。警戒线外密密麻麻的围着无数村民,现场还停着一辆消防车,几名身穿警服的民警正在分头维持秩序。
我和师傅刚下车,当地的刑警大队长便朝着我们走过来,在离我们大概五米的距离时,刑警队长明显一愣,随后迅速跑过来并有些吃惊的说到,“陈教授,您怎么来了?”
“人手不够,正好我和周维有时间,就过来了。”师傅说。
刑警队长激动的与师傅和我握了下手,“周法医,久仰,太好了,有两位领导的帮助,这件案子一定很快就能破了。”
“好了,先简单说说情况吧。”师傅说。
“初步看了,死者是一家三口,我们刚到现场的时候发现猪圈里夫妻俩的尸体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房屋大门紧闭,现场隐约间还能闻到一些煤气泄漏的味道,好像发生过爆炸,我们没敢轻易破门,所以找来了消防队。在将现场煤气味消散后消防队才打开了大门,我们还在二楼卫生间发现了一具小孩尸体,惨不忍睹……”刑警队长说。
“报案人在哪儿?”师傅问。
“是一个村民,就在那里。”刑警指了指坐在警戒线外惊魂未定的一名老汉说到。
师傅点了点头,随后简单的沿着警戒线外围走了一圈,背着手,走到报案人身边询问情况。
“我住在那片鱼塘的前面。”报案人指了指小院前大概五百米外的鱼塘说到,“昨天夜里我被一声巨响惊醒了,我以为是谁放的爆竹,就没在意。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扛着锄头去田里干活了,路过林建华家这条路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他家猪圈里冒着黑烟,好像在烧什么东西,闻起来还有一点香味,有点像烤乳猪,当时我还想着晚上带瓶酒去他们家找林建华喝两杯,可是谁知道……”
报案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汉”,说是老汉其实并不准确,常年的田间劳作和风吹日晒让他有点显老,从他颤抖的身体来看,显然他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然后呢?”我问。
“下午五点左右,我从田间劳作回来,看到猪圈里依然有黑烟,不过却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烧焦味,我以为是猪烤糊了,就过去看了看,谁知道猪圈里烧着的是两个黑乎乎的人。”报案人颤抖的说。
师傅没有答话,转身朝着警戒线走了过去,我拍了拍报案人的肩膀后便跟着师傅进了现场。
刑警队长此时已经戴上了安全帽,并给我们一人递了一个,“这里刚发生过爆炸,消防队说这间屋子可能有倒塌的风险,两位领导戴上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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