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宫大殿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姜武王站在王椅前,手中握着一柄通透无杂质,薄如蝉翼的宝剑,剑身所染之血正顺着剑尖一滴滴的落在大殿的地毯上。而大殿里则横躺着一具身穿锦缎官袍,被持矛侍卫包围在中间的尸体!
面对如此景象,四周官员有的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有的是呆若木鸡。。。
剧烈起伏的胸口上浸出了少许的鲜血,平日不怒自威的脸上泛起一片苍白,姜武王一双虎眸充满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这具尸体是郦歌国的记史官!这种官员都是历代相传,负责记录本国的历史事迹,是王族的亲信之人!在当年东方祖王朝分崩离析的时候,记史官所在的招氏一族是当时少许还愿意背负骂名追随姜氏皇族的氏族,即使姜氏日益衰落,沦为今日这步田地,此氏族的后人依然是忠心耿耿!
本来也只是每日例行的议政会议,国小城小人口少,事情也少,大多没事的时候也只是走个过场。
此时的姜武王正端坐在王椅中,审阅着案桌上记史官面呈的当月记录资料,准备再询问一些事情的时候,站在桌案下待命的记史官卻毫无征兆地摸出一把绿色的匕首,突然跳向案桌朝着姜武王刺来!
姜武王也是练武者,反应之快立马抽出桌上的剑,本能的刺去!剑尖瞬间便没入了记史官的喉咙!匕首也停在了姜武王的胸口之处!只是匕首的尖端卻刺穿了王袍,割伤了皮肤,还好并无什么性命之虞。姜武王赶紧站起来一脚踢在对方胸前,生怕再出变故。
记史官中剑后,又被踢飞了数米远,扑通一声,仰面倒在了大殿中,喉咙喷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待姜武王反应过来时也是后背冷汗直流,汗毛竖立!
“好险!”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有个习惯,喜欢把佩剑放在桌案,而不是像历代郦歌王那样挂在王椅旁的立柱上,不然情况危矣!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中的安静,姜禹像拽着一只小鸡一样拽着老灰袍的手腕,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了大殿门口,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他是惊讶不已,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一声“哎哟喂”的惨叫!姜禹急忙丢下手中的老灰袍,几个箭步就冲到了姜武王的身边,想翻开他被鲜血浸湿了的王袍,看看伤口如何。
姜武王连忙按住姜禹的双手,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还在大殿上呢,这样有失体统。”
“我只是担心父亲的伤势如何嘛!没顾得上这些。”姜禹回答道,手上的动作很自然的变成了替姜武王整理衣领。
宠溺地摸了摸姜禹的后脑勺,姜武王笑着说道:“没事,只是割破了点皮,不要紧的!”说着慢慢走向了大殿中。
姜禹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一颗心也落回了肚里,朝着大殿穹顶上做了个祈告的手势,暗道圣光护佑。随后赶紧跟随父亲,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周的官员们见姜武王和姜禹走了上去,也是小心翼翼的围了上来,都想看个究竟。
“好奇怪!”姜禹忽然看见了地上还沾着少许姜武王鲜血的绿色匕首,赶紧过去拿了起来,用手指揩了揩,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姜武王闻声有些疑惑地看着姜禹,问道:“怎么了禹儿?”
“就是这种奇怪的匕首,父亲!”姜禹把目光从匕首上收了回来,对着姜武王说道:“这和刚才在皇城河边刺杀我的那把绿色匕首一模一样!”
听完姜禹的话,姜武王本来已经恢复些血色的脸上瞬间又变得苍白,他赶紧一把拉过姜禹,从上到下的又摸又捏,一脸全是紧张。
“禹儿,赶紧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姜禹被姜武王上下其手给弄得咯咯直笑:“哎呀!我没事的父亲!你赶紧放手呀!你看我!拉着老师生龙活虎的就飞奔过来,就知道我没事嘛!”
此刻的姜禹心里暖洋洋的,自己打出世便没了母亲,但他从未感到过自己缺乏来自母亲的关爱,对姜武王那是亦父亦母般的感情!
同样的心情也发生在姜武王的身上!儿子在危险的时刻第一时间想到了父亲安危,恐怕这对于每一个当父亲的人来说,比任何天大的事情都值得让人高兴!
“好!好!好!没事就好!感谢神的护佑!”姜武王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做出了和姜禹刚才同样的祈告动作。
“让您担心了父亲。”等姜武王做完了祈告,姜禹把手中的绿色匕首放在了地上,轻轻地牵了牵他的手。
姜武王顺势握住儿子的手,自己刚才光顾着担心去了,还没问事情后来的结果。
“那刺客呢?”他问道
姜禹嘿嘿一笑,回答说:“他和我比划几下,被我打跑啦!”
“那巡逻的侍卫队呢?怎么没发现?”姜武王顿时火冒三丈:“传令!叫人去查今天是哪些人在皇城河边巡逻!全城搜捕可疑人员!另外去唤招史官的女儿来大殿。”
传令官得了令便出了大殿内,准备下去安排相关的事宜。
“慢着!”姜禹连忙叫住了才走到殿外传令官,望着姜武王说道:“不关巡逻侍卫的事!这人穿着王宫内的侍从服,而且身法诡异!父亲是知道我灵觉的!我都差点没发现他!更别说侍卫了,再说我和老师这不是好好的嘛!”
姜武王听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殿外的传令官挥了挥手,顺便也让大殿中的侍卫都撤了出去。
“你们也回家吧!记住!今天发生的事不许往外说!否则的话直接极刑!”姜武王沉着脸,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说。
“是!吾王!”
众人吓得赶紧弯腰作揖,纷纷向着大殿外走去。
“咦!我才想起,你老师呢?”姜武王猛地一拍脑门:“他不是下午在教你念书吗?他有什么事没?”
“喏。”姜禹强忍着笑意朝着众人正在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姜武王顺着努嘴的方向一瞧,只看见正在散开的人群中老灰袍用一只手抬着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脸部,另外一只手拄着手杖正一步一踱的向着殿内慢慢移来。
周围离去的官员一边打着招呼问好,一边都伸着脖子想看看怎么回事。奈何老灰袍遮得严严实实的,愣是没有让他们瞧出个所以然。
这有些让姜武王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敢情这老灰袍是被伤了脸不成?连忙上前关心地问道:“贤者这是怎么了?是受了什么伤吗?”
老灰袍没答话,只是环顾四周,等确定人都走后才羞答答的缓缓放下了袖袍,一张老脸写满了尴尬:“我的王,老夫谢谢你地关心了。”
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姜武王“唔”的一声忍住了差点从嘴里迸出来的笑声。
“嘿嘿。”老灰袍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这不笑还好,这一笑让面前的父子两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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