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祈置同诸同僚皆正坐在大殿等待,却是西海渚中神弇兹,也就是曾以神力将整片延西地区从海底抬升的那位神祇,派遣了神使,一步步的正往卫平宫走来。却无人记得神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媒体的追查连查到两年前的目击证明都有。祈置只厌道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不要上报了浪费时间。
铁鹞军正疏散群众,也防止有不要命的来触怒神使。从他们在现场的直播可以看见,来的是个腰间长了白色翅膀的鸟神,白毛及地,长袖短袍,红色眼睛,又一勺状尾巴从衣下伸出。正是神启时候说明的,若有要事排遣的神使婴勺。
婴勺走七步,飞八步,头发上系着的无数铃铛只叮叮作响。边四处逛着边往这边来,看见什么好吃的还会扔几个明朝古币出来买下,多数咬几口就丢了。如此对方不紧不慢,这面却紧张焦灼。上次与弇兹的会见,还是姬顺国父姬泷玉,在延西的断崖海岸接受神启。众人早把最坏的打算做好,朝廷百官无论是否效忠祈置,皆聚集到了这里。
约过一个钟头,对方终于到了卫平宫周遭,只是转了一会没找到门,却一振翅,飞将起来,落到宫里。众人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转眼婴勺已经到了正殿门口,喝着刚刚买来的一杯奶茶,只剩了最后一点,依然吸着,发出嗉嗉的声音。全大殿无一人做声,只有婴勺吸食最后几滴奶茶的声音回荡,实在吸不上来,就稍转个方向继续吸。如此重复几遍,朝廷百官只肃静静默的却听着这个声音足足五分多钟,婴勺才把空壳子扔到地上。
『若还活着勺?却稍作声响婴!』
百官见神使放话,一个个都试着发出了点声音,多是咳咳或嗯嗯之类,仿佛进了呼吸道感染者的集中急诊处。祈置只想弄点不一样的,遂含着手指,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只把百官吓的又不出声了。
『耶律祈置哪个勺?弇兹请见婴!』
祈置知道说『我』也是不用舌头的,只字正腔圆的喊了一声『我』。婴勺于是上前,拉着祈置到正殿中央,钭悉不安的也跟着,却被婴勺勒令同其余闲杂人等一道退散。然后自拿出一袋子灰白粉末,嘴里念念有词,尽数撒到空中,瞬间在悬浮的尘灰间燃起火苗下窜的冰冷火焰。祈置只觉身体渐渐透明、消散,同婴勺一块化为了两股青烟,而那灰烬却反过来烧成了一把枯草。
悠悠然不知身处何方,只知正随着婴勺。忽然又得回实体,却是在一片海上。猛然落进海里,奋力游上海面,只见婴勺撑着艘小船,将自己拉了上去。
『那即弇兹之渚婴。』婴勺指向远处海平面的一片绿色凸起,说罢,便到船尾摇橹。祈置只检查了下手机,因衣服厚却还没有进水,只是这里没有信号,祈置于是就只拍了几张照,收了起来。
『你来摇,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婴。』
婴勺叫祈置去带了自己班,自则进了船舱躺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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