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直回想方才看见两人间的种种,越发觉的事情不对——从刚刚钭悉将自己从祈置边上拉开,到现在光凭钭悉的几句话祈置就不打算叫宫卫将她拿下。昨日必是钭悉喝多了说的胡话,她恨不得刚刚边上能有几个宫卫开枪把自己打死。
『昨日就给我惹了好些麻烦,今日又来。到底是给栾刺底灌了多少酒才让她醉成那样,不给她送回就罢了,还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直奔警署舌战群儒,好不容易才给栾刺底找到了。好说歹说让酒店给我开了门,直在她跟前照顾了一宿。』
『我醒的时候分明见你睡在我边上,哪来的一宿。』
『那是见没事才睡的,何况谁说的睡着了就没法照应?』
『昨晚权当叫醒我回卫平宫的,酒店里床睡的实不习惯,肩膀到现在还疼。』
『如此竟我不是。』
『必不亏惹你担心的补偿,本没料想会如此,绝无下回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竟几乎把脱脱直给忘了,脱脱直一时也不知先说什么,是先讲明白昨日的事,还是先推辞了做官。未等脱脱直开口,祈置已坐起来先开口道:
『叫阿大何觅刺剌是吧,赔罪之类就不必了,先同我说说是为了什么原因犯得着搭上性命来刺杀我。』
于是脱脱直将昨日钭悉说的一干话大体复述了一遍,像什么浪费青春,得不偿失,还有前天大晚上被拉去不知干什么,等等如此。祈置听了,嘿嘿的笑了数声,然后看向钭悉。钭悉则用两手食指轻塞住祈置耳朵,道:
『你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是我没听见。』祈置附和钭悉几声,又转而同脱脱直说道:『前日晚上只是拉了她同我打了一晚上游戏罢了,不晓得有什么哭头,其余些话也无细究必要。这般理由确实义气,只不过是件没搞明白就光仗口义气干的事情。』
脱脱直见祈置没有一丝要追责她的意思,甚是爽快,心里不由敬他九分。
『听闻您昨日刚治了阑尾炎,今日又遭我这番,实在抱歉。』
『什么玩艺……哦,那个啊,故意不去的扯谎罢了,不至于这般严重。』
『啊?』
『因为一些宫廷斗争的无聊原因,讲也无甚意义。』
脱脱直听了,稍觉松了口气,鼓足勇气问道:『其实我这状子只是为了混进来才签的,其实本不想当这官,不知可还能不做吗?』
钭悉听到,忙轻咳几声,做了个住嘴的手势。祈置只是道:
『你把我这当菜市场呢,想来来想走走。但实不愿做我也不留,让不肯效忠之人侍奉左右我也不安。却把委任状放我这便是,我自会将它销毁。』
于是脱脱直拿出状子,却被钭悉夺去。钭悉道:『闯出今日是非,已不追究,不思弥补还想逃走,实是不通人情的自私勾当,世上没这般好事。何况若今天放生了觅刺剌,你那性子终究难以谋职,身上又不剩一点钱财,岂不相当于白白叫你去野外的混凝土森林送死,我怎于心可忍?』
『我是什么品种的宠物啊这么娇贵……』
脱脱直听过钭悉这话,方觉过意不去,挣扎许久,方才说道:
『只可当三个月。』
『合着您才辽卫王是吧,还讨价还加起来了。』
钭悉捂住祈置嘴,笑着同意了脱脱直的要求,开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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