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外有一座孤儿村,如今已经被烧为灰烬。无名少年来到孤儿村,果然瞧见到处都是烧毁的建筑,这里的荒凉不但肉眼可见,甚至心灵上也能给予人重压。
无名少年心中一动,察觉到背后有人,不过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忽然,屁股被那人踢了一下,无名少年回头,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笑嘻嘻道:“大坏蛋!”她笑着快速跑开。
无名少年认得那是老鲁的曾孙女小阿妍。
小阿妍既然在这,阿妍姐姐应该也在附近。无名少年在残破的孤儿村里走了几步,在转角一条干涸的小溪边看见许多新坟。
白衣白裙的美丽女子半蹲在一座坟边,她的侧脸洁白红润,发髻上戴着一朵小白花,一对悲苦的眼眸向这边瞧过来,小阿妍跑到她身边,指着无名少年道:“姐姐姐姐……大坏蛋来了!”
阿妍提裙缓缓起身,微笑凝望无名少年,眼中有一丝惊喜,柔声说:“吃了吗?”
无名少年摇摇头说:“没有。”
阿妍微笑道:“我在大梁租了一座小院子,挺漂亮的,你要来坐坐?”
无名少年灿烂一笑说:“好啊。”
阿妍身上穿着一种华丽的金丝纹路白裙子,胸前佩戴一朵淡金色花卉,她悲苦的神色让无名少年心中苦涩,阿妍向旁边招了下小手,一个马车夫驾着马车往这边“得得得”过来。
这马车夫好像还认得无名少年,向他打招呼,不过无名少年却记不得他了。
三人上了马车,马车夫喋喋不休开始谈天说地,马车沿着干涸的小溪河床,一路蜿蜒前往大梁城。
大梁似乎还和原先一样平静,没有遭到战火惊扰。
进城的时候,无名少年瞧见守城军官还是原先那位,这回他没有阻拦询问什么,只是坐在靠椅上仰天呆呆发愣。
马车很快进城,城内街道比上次来时萧索不少,行人虽然有,却是老弱妇孺居多,鲜有青壮男子。
马车夫一边赶着马儿一边叹道:“唉, 现在这世道变啦,唉,老儿我昨晚梦见世界末日来了,今早出车的时候,老伙计们都说,你的梦想啊,照进现实了。嗨,人生也就这样儿了,没啥大不了的。”
马蹄得得,过了会儿,马车夫又道:“你看看这大街,壮丁不是当兵,就是被拉去做苦役,听说是被抓去修长城去了。你们还没听说吧?太师背后的大宗门啊,派人来征服咱们中土地了,皇帝都完了,躲在皇宫里边抱着他弟弟,手里拿着一瓶装着红色毒药的小玻璃瓶,准备末日的那天,先给弟弟喝一口,再自己喝一口,结束生命!”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夫又道:“鲁姑娘,到啦。”
阿妍从随身荷包里取出一枚银钱,马车夫连忙道:“不了,鲁姑娘,钱这种东西现在实在拿来没有用处,再说了,您平日里已经很照顾老儿我生意啦,钱就免了吧。”
阿妍道:“那,好吧,多谢。”
马车得得得走了。
阿妍拉起小阿妍的手,三人迈进面前位于大梁城中的雅致小院。
院子里有条黄色草狗,扭着尾巴跑出来,嗅到陌生人气味,吐着舌头小跑过来,在无名少年脚边嗅来嗅去。
“啊哈,小狗狗!”小阿妍松开阿妍的小手开心上前,向这条草狗打招呼。
无名少年只觉这草狗两条前腿用力夹住自己的右小腿。
“哈哈哈!小狗狗你在干什么呀!哈哈哈哈!”小阿妍指着草狗快速摆动的下半身哈哈大笑。
无名少年一脚甩开,草狗呜汪一声,夹着尾巴跑到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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