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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外。
一老一少。
老羊倌儿牵着母羊，少年怀里抱着小白羊。
老羊倌儿年迈佝偻，长得不高，甚至有点矮，矮到，有时候看起来，几乎和他的羊一般高。
少年就高多了，他怀里抱着一只羊毛一尘不染的小白羊，柔软得好似抱着一朵白云。
大梁城门守卫军官正在门楼下登记来往客商，忽然瞧见一老一少两个牧羊人，从桌子里站起，走到老羊倌儿面前道：“老倌儿，你这羊是拉到哪儿啊？”
老羊倌抬起昏黄两眼，说道：“将军，我是城外放羊的。”
军官道：“我老是见你，知道你是放羊的，可是这羊不许随便进城，多脏啊！”
老羊倌儿眯眯眼笑说：“不脏不脏，你来看看这小母羊，干净得嘞！”
老羊倌说着横抱起母羊，凑到军官面前，母羊的屁眼里噗噗吐出十几粒黑珍珠，军官哎呀大叫一声，拿起鞭子就抽在地上，啪地一响。
“住嘴！离老子远点！”
军官捂着鼻子说。
老羊倌咧嘴笑道：“小将军，我这羊是送到城里去的，有家皇式大酒楼，后厨要一头羊和一只小羊羔，这不，老朽特地带着我这位曾孙子，送羊进城……”
军官这才注意到老倌身后的俊朗少年，问：“小孩，你叫啥名字？”
老羊倌道：“他叫鲁观文，前几日羊圈破了个口子，有头草原狼钻了进来，幸亏观文救了我一命啊！”
军官上下打量无名少年，说：“老倌，你不是还有个曾孙女吗？是在城里哪家学堂？”
老羊倌笑道：“就是在孔夫子那儿嘛。”
军官也笑了：“那可是贵族学堂，你一个老倌儿，送曾孙女去这么好的学堂！我女儿也才上普通学堂嘞。”
老羊倌儿道：“再穷不能穷教育是不。”
守城军官甩了甩鞭子说：“看来你这牧羊还是挣钱，走吧走吧。”
老羊倌儿招呼道：“观文，咱们走。”
一老一少进入大梁城，只留下满地一粒粒黑珍珠。
无名少年跋涉近千里，终于赶到北魏大梁，偶然结识了这为姓鲁的老羊倌，交谈之下，发现无名少年也姓鲁，叫鲁观文，老鲁听他说也姓鲁，便感亲切，留着少年在草场居住了两日。
老鲁今日送羊来大梁，就带上了本就以大梁为目的地的无名少年。
“好啦，鲁观文，这就是大梁城，你想不想陪老夫去接曾孙女？她叫阿妍，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阿妍……”无名少年喃喃低语，说道：“不了，老鲁，我还有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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