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唐一统看着余珊那含情脉脉的眼睛,听话顺从的姿态,唐一统都会有一种良心的不安。他有时会问她:“你和我在一起,会有内疚感吗?”她想一想后,说:“很难说,人之天性。”
每当听到她这样说,唐一统也就卸下了道德的盔甲。渐渐地他内心的自责也变淡了。他尝试着放松自己,放松自己。在摇曳昏暗的灯光下,感觉她的温柔,一种晕眩的感觉逐渐控制了他。
唐一统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回到现实。望望楼上唐婉儿的房门,想想离家多年的耀宗,他深深的感到内疚和自责,他明白他宁可死也不能毁灭现在的生活。
第二天傍晚,唐一统下班回到家,惊讶的看到唐婉儿和黎侠坐在客厅里。唐婉儿:“爸爸,黎老师来了。我上午给你打过电话的。”
黎侠赶忙上前一步,说:“唐先生,冒昧造访。实在是有点唐突。”唐一统不好意思地说:“黎老师,婉儿上午打电话给我说过了。我一忙,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抱歉!抱歉!”
唐婉儿娇嗔地说:“爸爸,瞧您,我的事您就不放在心上。黎老师找您有重要的事。爸爸,你一定要帮助黎老师哦。帮助黎老师,就是帮助我。”
“好啦,好啦,我的乖女儿,爸爸心里有数。”
“那好。你们先谈。我去楼上了。”
唐一统礼貌的微微弯下腰,用手指着沙发,说:“黎老师,您请坐。”
“唐先生,您也坐。”唐一统待黎侠坐下后,自己坐在黎侠对面的沙发上。
黎侠待唐一统坐定后,说:“唐先生,谢谢您在救助难民募捐晚会上的慷慨解囊。唐婉儿常说她爸爸是个有担当的父亲。”黎侠又看着酒柜上的如是的相片,继续说:“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丈夫。当然,这样一个人面对祖国沦陷,也必定会是一个有责任的中国人。为了不影响您休息,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今天来找唐先生,一来,是作为读书社的指导教师做一次家访。二来,也确实是有事相求。”黎侠顿了顿。
唐一统说:“我非常钦佩、敬重黎老师,您一个女子尚能为民族,为了老百姓,不遗余力,我一个堂堂男子,为国家大义能够出一点微薄之力,是我的责任。黎老师,有事您尽管说。”
黎侠继续说:“大家目睹了日本人对我同胞的暴行。有那么多的同胞在死亡线上挣扎,有那么多的有识之士、有勇之士,在前方战斗,没住的,没吃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可他们也没穿的。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应该支持我们的同胞和战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唐一统望着对面柔弱的女子,在温柔的语气中却散发出圣洁的光辉,不仅产生一种崇拜的仰视,自己那不可一世的骄傲和锋芒在黎侠的面前莫名的逃遁了,甚至他感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有些卑微。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唐婉儿曾和几个学生去上海,要转赴延安抗日,黎老师就在场。虽然自己拦回了婉儿,但对其他学生睁只眼闭只眼,予以了放行,也算是对抗日的贡献。还有,募捐晚会那浓烈的反日气氛,难道这黎老师是......?如果那样,或许将来能帮着打听到一些耀宗的消息呢。
唐一统微微仰起头,点了点:“明白。你一个女子尚能如此想,我堂堂男儿更是责无旁贷。有什么要我做的,你尽管说。只要我唐一统能力之内的事,我定尽力。”唐一统感觉只要自己能够按照她说的去做,就一定应该尽全力。不仅是为了同胞战士,也是为了耀宗。
黎侠兴奋地说:“难得唐先生如此大义。我辈佩服。”
唐一统:“和你们相比,我是很惭愧的。”
黎侠:“现在我们有一批捐助得来的粮食和衣物要送出城,可是现在这样大批的粮食要出城门是很难的。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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