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刺痛由四肢传递到大脑,唤醒了黄桑的意识,睁开朦胧的双眼,视线由模糊到清晰,黄桑使劲眨了眨眼睛,擦亮眼球,像一个新生婴儿似的,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
昏黄的天空不见一丝云朵,围在自己身边是四个陌生男人,他们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看面相可以判断,他们不是中国人。
黄桑微微皱眉,心里暗想: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没等黄桑开口问,四个陌生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憨傻的笑容,双唇间是泛黄的门牙,他们说着黄桑根本听不懂的话,口臭连同他们的涂抹星子,朝黄桑扑面而来。
黄桑略感恶心,他双手用力撑地,腹肌紧缩,让平躺的身体坐立起来。
此刻,温热的黄沙包裹了他的手指,昏黄的天空下,是浩瀚无边的沙漠,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远处还有一个庞大的梯形建筑,那棱角分明的线条,以及在上边劳作的如同蝼蚁般的奴隶,是在告诉世人,它不是自然产物,而是包含无数血泪的人造物。
眼前的景象,让黄桑不知所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类,触发了他的警觉,他准备站起身,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之前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
他左顾右盼,迅速的查看自己的身体,还好,身体的“零部件”完好无损。
作为智力正常的男人,黄桑本能的推测,他是被人打劫了。而眼前的这四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凶犯。
愤怒如洪水充盈着黄桑的大脑,他站起身,四肢疲惫似灌铅,大脑晕眩似醉酒,这让他的动作异常笨拙,踉踉跄跄,像风中的枯木,一吹即倒。
四个陌生男人赶忙上前扶他,以免黄桑摔倒。
黄桑却不领情,他推开这些陌生人,嗓门提到了最高:“你们这些谋财害命的强盗,把老子的东西交出来!”
陌生男人们一脸茫然,根本听不懂黄桑的话,但是,他们感知到了黄桑的愤怒。面面相觑之后,叽里咕噜说着他们自己的语言。
黄桑意识到,语言不通,沟通存在障碍,怎么办?
作为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中国人,黄桑想到了英语,如果英语还不行,那就只能动手解决问题了。
“CnyspekEnglish?”
黄桑英语水平一般,嘴里磕磕绊绊蹦出几个英语单词,试探性的问道。
四个陌生男人依然是一脸懵逼,手里还比划着他看不懂的手势。
黄桑在看他们手势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穿着打扮,赤裸的上身,古铜色的肌肤,细密的汗珠,在余晖的映照下,幽幽发亮,消瘦露骨的身材,似乎在诉说他们食不果腹的劳苦生活。
下半身由粗糙的麻布遮挡着私处,这是全身上下唯一的“遮羞布”。
黄桑心里暗自琢磨,眼前的这些人,是什么来路。脑海中残存的一丝记忆,沉渣泛起,搅乱了黄桑的思绪。
黄桑努力拼接着这些记忆碎片,他想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自己明明在埃及旅游,被人打劫之后,为什么会画风突变,来到这个鬼地方?
思绪像乱麻,剪不断,理还乱,黄桑轻柔太阳穴,皱着眉头,试图在脑海中打捞丢失的记忆。
沉闷的号角声,由远及近,打断了黄桑的思绪,引得他抬头眺望来声方向。
一个执戟士兵站在细高的塔楼上,双腮圆鼓,气沉胸腹,手拿一个海螺号,声若洪钟。
奴隶们纷纷停止劳作,朝塔楼的方向涌来。犹如蝼蚁归巢、势不可挡。
黄桑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四个陌生男人,也向塔楼方向奔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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